“這四條蛇是白矖。”姬澄雪雙手插在袖口裏,抬頭望著壁畫,輕聲道。
“白矖?”我有些詫異,這個名字略微有些耳熟,但是我卻從來沒聽說過,顧辛烈跟王蔣幹也是一臉疑惑的表情。
“白矖是傳說中女媧娘娘的左護法,相傳盤古開天辟地之後,女媧非常孤獨,於是用泥造人,甩繩化民,同時也創造了和自己同為蛇身的寵物,寵物有二,右為騰蛇,左為白矖。世人皆以為白矖跟女媧一樣,人身蛇尾,其實不然。”
“騰蛇生雙翅,蛇首蛇身,能騰雲駕霧,《爾雅?釋魚》有記載:‘騰,騰蛇’。郭璞曾注言:‘龍類也,能興雲霧而遊其中’。而白矖則跟騰蛇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生物,白矖是龍軀蛇首,能化人,這壁畫上的四隻蛇就是白矖……”姬澄雪低垂著眸子,輕聲道。
“西藏的寺廟裏卻供奉著中原神話裏麵的人物,這有些讓人匪夷所思啊。”我摸了摸下巴,有些不解道。如果按照姬澄雪所說,那圖畫中的蛇是白矖,那麼它跟雪喇嘛一樣,必然都是受到寺院供奉的神物。但是按照西藏傳統的教義,這是不符合規矩的。
“這寺廟的後門被堵死了,進不去,我們還是離開這吧。”王蔣幹到後麵看了一眼,寺院的後門被堵的嚴嚴實實的,根本打不開門。
我點了點頭,我們這次來昆侖主要是尋找神宮的,這大雪古寺也是無意中發現的,算是巧合吧,因為寺廟下麵的斜坡並不算陡峭,所以我下去的時候,速度並不慢,可是待到我們幾人都從那大雪古寺出來的時候,還沒走上幾步,忽然狂風大作。
一股勁風從一側瞬間吹了過來,一地的積雪瞬間紛揚了起來,我瞳孔一縮,心想不妙,這風來的實在是太過詭異了,可是在一抬眼的時候,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我用手遮住眼睛,眯著眼睛,發現在風雪中竟然有一個黑影,這個黑影極其模糊,隻一個瞬間,便又被風雪淹沒,我心裏斷定,這場詭異的大風必然跟那個風雪有所關聯,於是不由自主的朝前走去。
“林爺,你去哪!”
恍惚間,我似乎聽見了王蔣幹的聲音,但此時此刻我已經沒有回他話的心思了,仿佛著了魔一樣的朝前走去,那影子似乎離我越來越近,我咬了咬牙,繼續的朝前走去,我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盡皆全都是雪花碎屑,我朝前走去,走了不知多久,那黑影離我也不過一臂距離。
“你是誰!”
我大喊一聲,猛的朝前一蹦,想要拽住那隻黑影,可是卻發現那本來就在我眼前的黑影在風雪中再一次的消失了,我微微一怔,隨即直覺自己身後的手臂被另外一隻手抓住,我微微一掙紮,還沒等有所動作,隻聽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你想死嗎,要幹嘛去。”
這聲音是姬澄雪的,她的聲音極其冰冷,我怔了一下,隨即忽然發現剛才還狂風大作的周圍不知怎麼竟然忽然停了下來,那本來遮天蔽日的雪花也全都消失不見,而更令人震驚的是,我此時此刻……竟然正站在一個懸崖邊上!再走一步,下麵就是萬丈深淵。
我咽了口唾沫,猛的向後退了兩步,後背瞬間就被冷汗給浸透了,隻差一點,差一點我就死在了這裏!我有些發抖,剛才那黑影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爺,你這是怎麼了,跟著了魔一樣。”王蔣幹走過來,問我道。
“那大雪古寺有鬼,我一出門就感覺一陣大風,眼前全都是雪,什麼都看不清……而且有一個黑影……一直在我麵前……我就是被他引導到這懸崖邊的……”我喘了口氣,不由得狠狠得咽了口唾沫,顫抖的從兜裏掏出一根煙。
“難不成你碰上那雪喇嘛了?”顧辛烈抱著刀說道。
“不清楚,但是那道黑影肯定有鬼,也許就是那雪喇嘛。”我搖了搖頭,不由的說道。
“用不用把他揪出來?”顧辛烈挑了挑眉毛。
“沒那個必要了,還是找神宮要緊,小心點就好了。”我搖了搖頭,然後站起來,小聲的對姬澄雪說了聲謝謝,隨即便朝前走去。顧辛烈跟王蔣幹麵麵相覷,聳了聳肩,也跟了過來。
“林爺,你跟我說說那周穆王見西王母的事唄,聽劉哥說這地方沒準就跟那周穆王有關係呢。”王蔣幹走到我旁邊,嘿嘿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