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們也來不及細看,悶頭就朝著那漆黑的洞口快速的走去,腳下尖銳的石塊已經劃破了我的小腿。
不到片刻,我們幾人便頂著那大大小小的碎石衝進了這洞口之中,剛一進來,我們還尚未瞧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就先覺得有些靜謐,呼吸都有些不暢。倒不是因為灰塵多或者是長年封閉沒有空氣的原因,而是一種極其壓抑的感覺,沒來由的壓抑。
“林悲,你看這是什麼東西?”
也就在我正捂著胸口緩氣的時候,顧辛烈突然叫了我一聲。我聞聲偏頭望去,隻見顧辛烈正蹲在地上看著一個大木頭箱子,這箱子差不多能塞進一個成年人,旅行箱左右的大小,破破爛爛的,仿佛一碰就碎的那種。腐朽到了極點的木頭跟周圍黑漆漆的石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大箱子上麵隱約還能看見一些精細的花紋,上麵雕刻著一些古樸的文字,跟祭壇上麵的文字很像,似乎是出自一個國家。
我正看的出奇,忽然,顧辛烈眼神一淩,猛的拔出手中黑色長刀,朝著我的方向就劈了過來,刀氣縱橫。
我被他這一刀嚇得連動都不敢動,連忙站直了身子,隨後隻聽“哢啪”兩聲,我猛的一扭頭,隻見我身後兩具提著砍刀的白骨就碎在了我的麵前。
“線骨傀,應該是這裏的主人所放置的用來看守這箱子的陷阱,差點就著了道。”顧辛烈收刀入鞘,看著我身後的兩具白骨,說道。
我微微一愣,伸過頭一瞧,就在那些白骨的關節上,纏著一條條纖細如頭發絲一樣的透明絲線。
這白骨也不知過了多少年,竟然還是呈雪白色的,手裏的刀刃都已是鏽跡一片了,看樣子,這箱子的主人肯定也是花了不少功夫來打磨這兩具屍骸,就衝著這點細節來看,我們麵前的這箱子裏應該有著什麼好東西。
“這東西就是線骨傀?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我拿手指捏了捏那屍骨上的透明絲線,輕聲問道。
那絲線雖然纖細,但是極其堅韌,我絲毫不否認這東西能夠輕易的勒斷我的脖子。
“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看樣子還是沒學到家啊林先生。”聽我這麼一問,百華夜詠撲哧一笑道,眼神裏有著一絲戲謔。
“望聞問切四派每一派都有不少的保命技法,這就是問派的一種技法,叫線骨傀。先把骨頭打磨成粉,弄成最細膩的骨灰,然後再用模具把這些骨灰凝練成形,弄成骨頭的樣子。”
“隨後在骨頭的各個關節拉好問派的絕情絲,一端連在包著特製手套的手掌上,一端連在骨頭的關節點,然後手動則骨動,以骨傷人,以骨探棺。這就是問派線骨傀的來曆了。”顧辛烈抱著刀輕聲說道。
“這兩具明顯是懸掛在石壁兩側的,如果不是因為過了不知道多少年,恐怕我這一刀下去還毀不了它們。”顧辛烈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對,又補上了一句。
“絕情絲?這東西怎麼聽著那麼像武俠小說裏麵的東西。”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拉了拉手上的絲線,那種鋒利感讓我不敢輕易用勁。
“這種絲線極其鋒利,能夠勒斷金鐵,陷入人肉裏若是掙紮會越陷越深,可以輕而易舉的切開人的骨頭,極其殘忍,不摻雜任何感情,故名絕情絲。”顧辛烈解釋道。
“顧先生好像對問派的東西特別懂啊,不過,聽我們上司說,顧先生不是切派的人嗎?”百華夜詠說。
“我自幼跟師傅學習這種知識,典籍更是翻的不少,再加上摸棺多年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麵,怎麼,你有問題?”顧辛烈一挑眉毛,語氣裏不免有些玩味。
“那就請顧先生多指點一二了。”百華夜詠雙手交叉在腹部,做了一個九十度的標準禮儀。
“指點一二倒是算不上,查理可跟我說過你百華夜詠可不是什麼善茬子,不過就像我說的,像線骨傀這樣的東西,四派有很多。”顧辛烈擺了擺手,對於百華夜詠的鞠躬也是連看都沒看,他嘴裏的查理,如果不出我所料,應該就是百華夜詠的主子了。
接著,顧辛烈就給我們講解了一些關於“鬼器”的事。
原來,這摸棺探穴也是分兩種,第一種就是我們常見的那種利用鍬、鎬、鏟、繩等等這樣常見器具來摸棺的,這種也是最實惠最常見的一種。
第二種則是利用鬼器來摸棺探穴的,例如這線骨傀,隻不過,這鬼器大多是摸棺四派不傳之寶,一些散摸根本就接觸不到。譬如切派有一種鬼器叫做開棺甲,這是一種手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用它開棺哪怕被粽子抓一下撓一下都是毫發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