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說,我聽著呢。”我舔了舔嘴唇,示意她接著往下說就可以了,吞吞吐吐的反而剛讓人難受。
那女子點了點頭,雙手交叉,又緩緩道:“當我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的上司就遣派了我們公司很多能人前去開發那個海葬墓。但是讓我們震驚甚至恐慌的是他們下去的人沒有一個活著上了岸,就連打撈隊都沒能撈出他們的遺體或者是衣服,總而言之……”
我做了個“停”的手勢,然後看著她說:“你就直接告訴我結果好了,為什麼來找我,誰讓你來的。”
那女子衝我略帶歉意的笑了笑,然後輕聲道:“就在十天前顧辛烈先生親自前往了那個海墓。臨行前他告訴我們如果五天後他沒出來就讓我們來這裏找你。顧辛烈先生的手段我多少是知道一點的,但是沒想到就連他……”
這女子此時的語氣有些顫抖,雖然她有些局促,講話也並不是十分清晰,但是大體是怎麼回事我聽懂了。應該說就在我們還在湘西的時候顧辛烈就提前給他們打了電話,讓他們幫忙尋找《帛言》的殘卷。
他們公司找到了關於《帛言》的線索,但是這海墓似乎非常詭異,就在受傷的這段時間內,顧辛烈前去摸棺,但是看樣子是失蹤了,於是他們就找到了我。
雖然事出突然,但是我怎麼也想不到顧辛烈會遇到危險。但是按照這女子的話來說顧辛烈似乎是真的失蹤了,沉吟了一會,我抬起頭問她說:“你們摸海葬墓應該會有船隻吧,難道你們這樣大的公司連衛星定位都沒有?”
這女子喘了口氣,耐心的對我解釋道:“林先生,當時的情況很複雜,我很難跟你解釋清楚。我們的船上也並非是沒有衛星定位。這麼跟你說吧,其實顧辛烈先生出海的那艘船我們找到了,但是讓我們感到疑惑的是,船上包括顧辛烈先生在內的七個人,卻都不見了……”
我看著他,說道:“那為什麼你們這麼大的公司,出了這種事情會來找我這樣的人,按道理來說憑借你們的能力想找一個人很簡單吧。”
“很抱歉。我們已經搜索過了,顧辛烈先生在內的那七個人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那片海域上找不到關於他們存在的一點痕跡,如果有辦法的話我們也不會來打擾林先生。因為顧辛烈先生之前有交代,如果他出事了就讓我們來找你,你看……”那女子搖了搖頭,衝我說道。
“說重點,你們都找不到的人恐怕也不會讓我去找了。”我擺了擺手,這女子的說話方式非常圓滑,但是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拐彎抹角的談話方式。
“我們懷疑顧辛烈先生似乎已經找到了那海葬墓的入口並且已經帶著我們的六個人潛了下去。但是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天了,我們想讓你找到那個入口,然後我們可以協助你。再者說顧辛烈先生跟林先生你還是朋友,想必你也不回拒絕吧?”那女子朝我輕輕一笑,刻意彎了彎腰,讓我清楚的看到了她製服上那明亮耀眼的工作胸章。
我揉了揉有些僵硬的太陽穴,然後苦笑道:“恐怕我現在說不行都已經晚了吧。”
“那林先生的意思是?”
我攔腰抱起還在睡夢中的鬼童子,冷聲道:“現在出發。”
……
隨後我就跟著這個女子前往了機場,然後乘坐他們的私人飛機趕往南海,看著我手裏粉雕玉琢的鬼童子,那女子有些好奇的問我說:“你兒子?”
我點了點頭,笑道:“算是吧,叫林伊。”
她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之後就不再出聲了。我能猜到她的意思,畢竟去盜墓帶著兒子這事怎麼看都有些詭異,更不用說這個兒子還是個光屁股的娃娃。
期間我給謝思打了電話,在一番苦口婆心的推說後,謝思才沒吵鬧,但是語氣裏卻滿是委屈跟哭腔。
我抹了把臉,靠在椅子上,懷裏抱著還在睡覺的鬼童子,不知是不是受了他的感染,一上飛機我也跟著入睡了。結果下了飛機到達賓館之後,反而精神了。
在這一路上我清醒的時候,那女子也給了我一張名片。百華夜詠,名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詩意,我並沒有去追討問她為什麼沒跟父親的姓氏,畢竟剛見麵問的太多反而會讓對方覺得反感。
到了賓館之後,我看著窗外的夜色,摩挲著手裏的銅魚雕塑,喃喃道:“顧小哥,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