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黑市我沒去過幾回,因為那裏魚龍混雜汙穢不堪。跟想象中的那種單方交易不同,天台的黑市就如同一個真的菜市場一樣,各種各樣的攤位在出售著一些尋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的東西。
黑市在天台市區的一個地下台球廳,從拐角一直走就能達到黑市的門口。我因為以前來過這裏,所以有這邊看門人的聯係方式,於是很快就找到了入口。
剛一進台球廳,裏麵烏煙瘴氣的景象讓我微微皺了皺眉。幾個穿著半截袖刺著刺青的彪形大漢嘴裏叼著煙,看見我進來了瞄了我一眼,然後一個打扮似服務生的清秀男子走了過來,對著我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我很難把那些噴吐煙霧的彪形大漢跟這個戴著金絲眼鏡的清秀男子聯係到一起。我作勢的扭了扭脖子,然後輕聲說:“黑市開門嗎。”
“隻收地下人。”那清秀男子仔細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後輕笑道。
“拔土算不算地下人。”我從兜裏掏出一根香煙點上,跟他們這種人交談就要拿出讓他們看重的能力跟資格。如果我說我隻是個倒賣古董的,沒準我這次來就會撲了個空,因為黑市是按照等級來帶你前往相應的黑市的。
“有托盤子?”那清秀男子沉吟了一會,輕聲道。
我見他說這話,把襯衫的扣子解開然後轉身把那夜叉紋身給他看到,然後笑道:“不銷器,是來靠山雕的。”給他看完之後我就又把衣服穿了起來。因為防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這裏一般都用暗語對話。
三百六十行,行行暗語都不同,所以能在這裏做接待的一般都有那麼兩把刷子,那接待的清秀男子看了我一眼後,然後朝我推了推手說:“先生請,三號廳。”
隨後兩個穿著短袖的彪形大漢對我點了點頭,然後就帶著我朝著台球廳後麵的一個暗門走了進去。
“這裏是什麼地方?”姬澄雪挑了挑眉毛,問我說。
“黑市,地下交易場所。跟古代的錢莊賭場差不多,都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咱們要龍涎香,就要先來這轉轉看。這裏要沒有,恐怕就真要放消息去外省收了。”我吸了口煙,跟姬澄雪解釋道。
隨後在那兩個彪形大漢的帶領下,我來到了所謂的三號廳。一進門兩旁的各種叫賣聲就充斥了我的耳朵。一些穿著皮裘夾著包的富商摟著懷裏的女子左看看右看看。逛這種地方的,其實正經說有一大半都是這種什麼都不懂的富商。
在黑市擺攤的人也最願意糊弄這些願意花大頭錢的金主。我掃了一眼兩邊的東西,獸骨,槍械,古董……
羅列了各種各樣的物品。
“這裏的東西很貴?”姬澄雪左看看右看看,就像是剛入世的孩子一樣,看什麼都有一股十分新鮮的勁。
我看她一臉興奮的樣子,也是微微一笑。雖然她的表情還是那般古井不波,但是眼睛裏閃爍出來的那種光芒卻是暴露了她心裏所想。
“也不是所有東西都很貴,偶爾也會有些便宜貨。但這些貨往往都不太幹淨。你應該能懂我的意思。”我衝姬澄雪微微一笑,繼續向前走著。黑市並不大,應該說是很小,整個不到二百米的距離不過才不足百個攤位。
不過大多都是賣槍支彈藥跟一些古董的。至於藥材,目前為止我是真的一個都沒看到。
本來心裏已經絕望了,可是就在馬上要走到盡頭的時候,我胳膊一陣發涼,我扭頭一看,原來是姬澄雪摸了摸我的胳膊,我有些疑惑的望向她,卻見她正盯著一個攤位在看,我一瞧,原來那攤位竟然是賣草藥的。
人參,鹿茸,靈芝……一些被稱為靈物的藥材全都在那攤位上整齊的擺放著,我覺得沒準這裏會有,於是就走了過去,問道:“這台麵上東西全了?”
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削瘦男子,穿著一件有些滑稽的灰色大褂,捧著一本線裝書。見我過來搭話,他抬了抬玳瑁眼鏡,看了我一眼,然後說:“要什麼說就是,我這隻賣草,不賣別的。”
“龍涎香有沒有?”我見這攤主這麼說,心頭一喜,這黑市講究個財不露白,一般來說好東西都不會明目張膽的放在案子上。
“這麼稀有的東西也有人會要?真是邪門。不過你來的也巧,我這剛好就剩下一支了,三十年藥份的龍涎香。”攤主一聽我說完,先是嘟囔了一句,然後從攤位底下的一個罐子找了半天才掏出一支藥膏狀的東西。
“怎麼賣?”我把那藥膏接入手中。那龍涎香有點類似於膠水,用一個圓柱形的容器裏盛放,這東西極香,光是隔著一層容器那種香味就撲鼻而來,似花似藥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