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錯,出了那個醫院,我感覺渾身神清氣爽。”王蔣幹咧開嘴嘿嘿一笑。
“你朋友現在身上的死氣已經消失了,離洛陽說的沒錯,是那白發老嫗的問題,恐怕再晚發現幾天,他就真的活不長了……”姬澄雪喃喃的說了一句,語氣清淡。
“那個女人,本事不小,來曆也神秘。她這樣幫我,肯定別有所圖。”我在心底歎了口氣,暗暗道。
姬澄雪眨了下眼睛,沒有再說話。
“顧小哥,《帛言》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這裏麵根本沒記載什麼對你身世有用的東西,最起碼我們手裏麵的這本殘卷沒記載什麼東西。還有另外三份,如果湊齊的話或許會有所發現,隻是我不知道這殘卷現在在哪裏,看來隻能繼續往下找了。”飛機起飛的時候,我嚼著口香糖跟顧辛烈說道。
顧辛烈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神情有些不自然。這也不能怪他,從希望到失望的那種巨大的落差感,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承受得了的,好在顧辛烈的心誌很堅韌,能夠承受得住。
大概過了幾個小時之後,飛機才緩緩降落,下了飛機之後,我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王蔣幹送到臨近的醫院。
天台市並不大,雖然叫做市,但其實不過是個縣城大小。我跟顧辛烈一路打車把王蔣幹送到了醫院,順利的辦理了手續之後,天色就已經黯淡了不少。
因為顧辛烈要照顧王蔣幹,所以我就一個人回到了店鋪裏。剛到店鋪裏的時候,謝思他們正在吃飯,完全沒注意到我。我敲了敲門,笑道:“還做不做生意了?”
看到他們沒事,我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沉了下來。
“做!等……”聽到有人說話,謝思立馬站了起來,嘴裏還叼著一塊饅頭,可就在看見我的時候,這妮子眼眶立馬就紅了起來,一把就撲了過來,摟住我的脖子就開始嚎啕大哭:“嗚嗚……你怎麼都不接我電話……壞人……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這妮子天生性子就是柔弱,喜靜不喜動,能在蚩尤三千跟王虎麵前做出這樣出格的舉動,我也能想象到她的心情。
我拍著她的肩膀,柔聲道:“好啦好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別哭了,再哭都成大花貓了。再說,你三千姐他們還在旁邊看著呢。”
我心裏也有些不好受,我讓這個女人等我太久了,而且,這次的危機不知道還會不會把她拉進這漩渦裏,一想到這裏,我心裏虧欠的感覺就越加的變大了。
聽我這麼說,謝思立馬就把手從我脖子上抽了出去,紅著小臉抹了抹眼睛,然後打了我幾下,隨後就跑去衛生間收拾妝容去了。
“回來了。”蚩尤三千看著我說了一句,低垂著眸子。
我點了點頭,把外套脫了下來坐在沙發上。我跟蚩尤三千其實沒有什麼要說的,太近太遠都不合適。一聲問候就足夠了,恰到火候。
“悲哥,你回來啦,嘿嘿。”王虎撓了撓腦袋,嘿嘿傻笑著。
“臭小子,怎麼樣,家裏最近生意好不好?”我拍了拍王虎的腦袋,笑道。
“好啊,怎麼不好,三千姐跟嫂子可厲害了,這一陣子賣出去很多東西了!”王虎一聽我這麼問,連忙說道。
我輕輕一笑,拍了拍王虎的肩膀。等到謝思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我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剛回來,有些累了,就先上樓休息了。”說完我就一個人上了樓。
倒不是敷衍什麼的,是剛剛在湘西經曆過那麼多事,如果我說不累那都是假的。這一次的湘西之行給我的感覺還是很深刻的,尤其是那種恐懼跟壓迫,跟莊王墓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最大程度上的緩解那種神經上的緊繃感。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隻要我一閉上眼睛,我的耳朵裏就充斥著嘶吼聲,眼前就是一片片過往的畫麵。我喘了口氣,心裏煩躁的很。
宋板橋、宋清墓、屍王、白發老嫗、狐屍裹衣、陳經藏、離洛陽。一條接一條的脈絡就像是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線團一樣,讓我越想越亂。我從兜裏掏出那條銅魚雕塑,把它握在手裏,那種冰冷的觸感讓我微微有些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