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謂藏風,其實並不是說其他風水古籍和曆代術者說的為了遮蓋外來“空氣流動而形成風”的風,風說白了就是加速流動的空氣,有風就有空氣,有空氣必然就有風,這種風是蔽避不了的,更是藏不住的。
而這裏所說的風是生氣滿而形成的風。是生氣太過多而外溢,或聚氣不良而擴散的生氣。所以,藏風的意思是使生氣不外溢,不向四麵八方擴散,所以《葬經》裏才說“葬法以得水為上,而藏風次之”。
我們四個歇息過後,順著山洞的深處繼續循著那流水聲走去,我們所在的這個湖可並不是剛才傳來流水聲的地方,這裏雖然是活水,但是流淌起來並沒有什麼聲音傳出。
我們四個順著墓道繼續向前走,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洞壁也越來越濕潤。
我猜想,我們應該快找到那地方了。這條墓道的兩邊並沒有出現墓門或者是暗道,就是一條直線,沒有分叉。
直走了有數百米遠,我們終於看到了一條水流湍急的暗河,這條暗河是從上至下流淌的,就像是一條山澗一樣,極其清澈,如果我沒猜錯,這條河應該是在陵墓完工前就被開鑿出來了。
因為這條河道並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挖掘出來的。所以,我的注意力並沒有停留在這裏,而是看向了這條暗河的對麵……
就在我們的對麵,也就是這條暗河的後麵竟然有三座漆黑色的拱橋,那三座橋飛架在一條三米多長的深深溝壑之上,三座漆黑石橋的後麵正對著三個山洞,每個山洞兩側都站著一個兩米多高的銅人,手裏持著巨斧利劍。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裏也是有些驚訝,嘴上說道:“這三條山洞有一條絕對就是通往那宋清墓室的通道,咱們也別再分開了,大不了就一條道走到黑,還是那句話,盡人事聽天命,你們說怎麼樣。”
“我聽林老弟的。”
“林爺說走咱就走,風裏雨裏不回頭啊。”
“嗯。”
顧辛烈他們三人也表了態。
我沒想到,到最後竟然會是這麼簡單。但我也很清楚,如果選對了通道,那就是皆大歡喜,直接就能找到那宋清的棺木。如果選錯了,那肯定就是九死一生。
我們並沒有立刻前行,而是站在這裏打量了一番,經過一番算計和討論,我們發現,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如果一直往前挖就會挖到我們進墓穴的那個盜洞,看見那麵黃金牆壁,因為,這個宋清墓剛好是個回字形的墓穴。
我有些狐疑,這三條通道竟然一點也不隱蔽,難不成這宋清真是胸有成竹認為他的墓沒人能盜?還是說這就是一個陷阱,三條路都是死路?
我也沒有多想,都已經走到這裏了,就隻有繼續向前,盡人事聽天命。
顧辛烈朝我點了點頭,撫著腰上的黑色長刀,跨過了那條暗河,奔著中間的那座橋就走了過去。見顧辛烈動身了,我們三個也跟了上去。
石橋全身漆黑如墨,沒有一絲花紋,甚至連欄杆都沒有,光禿禿的。
我低下頭看了一眼那橋下麵的溝壑,足有幾十米深,看得我也是一陣眼暈。估計這下麵應該全部都是當年那些修築陵墓的工人跟負責殺戮奴隸還有工人的監官的屍體了。莊王墓也有跟這差不多的設計,極其相似。
我把登山鎬拽在手裏,王蔣幹則是端起了十字弩,花豹子手持彎刀,我們四個人此時都繃緊了神經,全麵備戰,越到這種關鍵的時候,就越不能出錯,隻要出了一點岔子,我們四個人的小命就很有可能一起玩完了。
“等等,蔣幹,你在這裏等著我們吧。你腿上有傷,真出了什麼事也不方便,你在外麵還能給我們做個支援什麼的,你看怎麼樣?”快要進洞的時候,我對王蔣幹說道。
他腿上的傷說嚴重不嚴重,說輕也不是小傷。我怕進去後碰到什麼變故,顧辛烈跟花豹子也顧不上他,至於我,能把自己保護好就不錯了。
王蔣幹一聽我這話頓時不樂意了,“林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這點小傷算什麼,你們三個進去,我在這裏看著算怎麼回事啊,我王蔣幹怕死嗎?又不是幼兒園小孩,再說,我就是讓你一條腿,林爺你也比劃不過我。”
王蔣幹這番話讓我無言以對。
“聽林悲的,你在門口待著。”顧辛烈轉頭看向王蔣幹,從懷裏掏出那開山力士從不離身的開山斧,扔到了王蔣幹的身上。
“如果我這次沒回來,你知道把它放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