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凶卦(2 / 2)

可那血菩薩全當沒看見,端起那白碟子聞了聞,隨後臉色一變,猛的把那白碟子摔在了地上,然後閉上了眼睛。

“嘿,妹子,這算完了沒有啊?怎麼還閉上眼睛了?你這是會還是不會,我這血可不能白流啊。”王蔣幹吸了吸手指上的傷口,玩笑道。

“姓王的,盜墓掘土這樣的事,我勸你還是別做了,再做一次,我敢保證,你就不會這麼完整的回來了。”那血菩薩睜開那對異色眸子,瞥了一眼王蔣幹,語氣冰冷。

一聽這話,我跟王蔣幹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顧辛烈都微微挑了挑眉毛。

姓王、摸棺。

堪堪能看出來這兩條的就已經不是普通人了,王蔣幹根本就不認識這血菩薩,至於所謂盜墓人身上有土腥味,這根本就是笑談,要真說起來,就跟戰場上的將軍身上有血腥味一樣飄渺。

“林爺,她算的到底準是不準?”王蔣幹回頭看向我,臉上也沒有了平時的那痞子相。

我抿了抿唇。這卜卦之說本來就是玄之又玄的東西,信則有,不信未必無。我所得知的算命無非就是八字算命、四柱預測、六柱預測、紫微鬥數、麵相手相、八卦六爻、奇門遁甲、地理風水等等。

從最早的龍馬背河圖、伏羲載八卦,到周文王演算八八六十四卦,這三星六運誰又能說的清清楚楚。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這東西,確實不是我能猜透的。

那血菩薩又看了看顧辛烈,然後無奈的搖頭一笑道:“這位顧小哥,我看不起,也不看不了,愛莫能助。”

她這話一說出口,我們三個又是一愣,她見我們三個發愣,咯咯一笑,也不知從哪摸出兩株白色草稈,強拉著我,放到了我的手上,然後嫵媚道:“你們說,這砍了腦袋的刑天厲害,還是咬死了龍王的狼狗厲害?”

顧辛烈也沒回話,而是指著我手上的草藥問道:“生骨花?”

我聽到這三個字,渾身一顫,握著那白色草稈的手不由得又緊了緊。

血菩薩擺了擺手,說讓我們快點走,免得耽誤了她生意,我本想放些錢財,她也拒絕了,隻是極其妖嬈的捏住了我的下巴,然後在我耳邊說道:“你記著,你欠我一樣東西就行了。”

說完,還不待我回話,就轟著我們趕緊走。

也就在我們轉身的那一瞬間,她又說了一句。

“不想死,就別去湘西。”

我剛想回頭說些什麼,卻被顧辛烈一把拉住,拽著我就往前走。

“天命反惻,何佑何罰?”行走間,顧辛烈低聲呢喃了一句。

這句話,王蔣幹是沒聽清,而我是沒聽懂。

我們回到店裏的時候,王虎正在櫃台裏麵擦著盤子,他跟我說蚩尤三千在樓上睡午覺呢。

我點了點頭,讓他先出去溜達溜達,王虎也不笨,也明白我的意思,放下手裏的東西就出了門。

王虎剛走,王蔣幹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氣鼓鼓的說道:“這他娘的,這不是咒我嗎?要不是看她是個娘們。小爺我早掀了她的桌子!”

我把那兩株白色草稈放到桌子上,正經道:“那女的說的未必不是真話。”

顧辛烈也點了點頭道:“她玩刀的手法不次於我,也是個行家,雖然聽的有點雲裏霧裏的,但是頭一次見麵就能說出咱倆的名字,這不是猜能猜出來的。”

我點了點頭,將自己和血菩薩第一次見麵發生的事情跟他倆說了一遍。

先前我隻覺得這娘們有點神秘,可現在我卻覺得這娘們是有點神了。

“林爺,這算命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以前隻聽說過人家用生辰八字算命的,這用血算命可是頭一回聽說。再者,這玩意真就這麼準嗎?”王蔣幹看著我,一臉不信邪的問道。

“這個東西我隻是略懂,但說不上精通,如果有足夠的時間學習,我也能給人算命,你也能。不過,有一些人,天生就會給人算命。”

我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算命自古時而起,流傳至今。古代人對占卜算命格外著迷,認為一點微小的改變都會對未來產生巨大的影響。《周易》曾有雲,‘君子慎始,差若毫厘,謬以千裏’,其中也透著這個意思。”

“舉個例子來說,戰國墓裏的女屍通常都是帶著紫銀鑲嵌藍絨晶模樣的飾品,男屍則多是帶著紅竹石的飾品。這種細微的區分也能從側麵證明古人對此類事情很是迷信和在意,認為這樣可以消災祈福。”

我坐在沙發上抽了口煙,表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