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琳一夜都沒睡好,幻夜還有早朝,她親自給他做了三文治和煎了太陽蛋做早餐,用過早餐,她還親自為他更換朝衣。
看她埋首認真的為他係腰帶,他愛憐道。“辛苦你了,你不必這般做的,何況都沒休息好。”
李若琳輕輕搖頭。“不辛苦。你說要吃我做的飯,我會做的跟宮裏的禦廚沒法比,也隻能偶爾做做給你嚐個新鮮罷了。正好睡不著不是,所以就去做了。要是對你胃口,我很高興能每天為你下廚。”
腰帶係好了,她抬起頭衝他微笑。幻夜俯首親吻她,她顯得那麼羞澀,就像這清晨初開的玫瑰。
“相較而言,我更希望你能休息好。禦醫遲些就來,他會給你開安神藥,服過後好好睡一覺,大戰初愈,可不能再壞了身體。我還指望你給我生一窩小天狐呢。”
“哈?”他說著,笑著尤為迷人。一向不善於表達的他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讓李若琳又驚又羞,臉一下子就漲得跟熟透的蘋果般紅。
幻夜瞅見她那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可是,他方才說得也確是實話。他的笑,惹得她微嘟櫻唇,輕呶。“大清早的說這種肉麻的話,好討厭!”
幻夜忍俊不禁地又吻她。他想這輩子也隻有對她,他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早朝的時間到了,他得走了。李若琳送他出了房間,他離開前想到了什麼,又對她說。“忘了那些不好的夢吧,狐可是鼠類的天敵,不說迦邏國,連斯格麗亞國和巴塔國都不可能會出現老鼠的。它們對我們都是敬而遠之的。你來這裏這麼久,有見過半隻老鼠嗎?所以,不必太在意那樣的事情。”
李若琳點點頭,可心裏還是放不下,幻夜隻是在安慰她,他們心知肚明,那或許不是老鼠的事,而是一種惡兆。
“快去上朝吧,遲了可是要大家等的。”她不想讓他擔心,微笑著催促。
幻夜上朝後,禦醫來了,給了她開了安神藥,宮女煲好安神湯藥,她服下後便睡著了……
此時的另一方,噬帶著調查到的消息,正在返回迦邏國的途中,在月之國境外的一個小村莊,他被某種異常所吸引,停了下來。
自從納洛在西草原上建立了月之國後,周邊的小國都被吞並了,暗月為了無雙暴怒,將月之國毀於一旦,自始周邊的隸屬城邦也跟著衰敗。那些能投靠他地的居民都搬走了,剩下的居民,也隻在無人管轄之域艱苦求存。近日,魔獸聚集月之國,周邊那些村莊的居民更是落荒而逃,留下來的人更是沒有幾個了。一路來回,他也甚少遇上人家。這個村子在前幾天去月之國時,有停歇過,這裏還住著五戶人家,都是些老弱者,沒有能力遠遷,隻能在這裏聽天由命的苟活著。
這裏的人家他基本都認識,若不是因為急於回太陽城稟報情況,他本是會主動去看望那幾戶人家的。當他從村子上空直接飛過,從後麵刮來的風帶著一股陰氣,出於好奇,他才停了下來。
村子比前幾天顯得更加蕭瑟了,秋風冷冷地從村子另一端倒塌的高牆刮進來,呼呼地響,幾乎將隱約的哭聲都淹沒了。
臨近村口就住著戶人家,隻個老太太和她年幼的孫子,老太太的兒子因早年的戰事被拉去當了兵,戰死沙場,兒媳在一次外出獵食時,被數隻猛獸圍攻,最後一根骨頭都沒剩下。一老一小,從此在這亂世之中相依為命。
哭聲便是從老太太家裏傳出來的,門口還圍著其他的村民,也都是老弱病殘者。遠遠的,噬就看到他們臉色異常的難看,每個人臉上都呈淡淡的黑紫色,有的人甚至在不停的咳嗽,看樣子非常的痛苦。
“怎麼了這是?”噬走近他們,輕問。
大家對他算是熟悉的,可此時卻沒有半點心思理會他,隻是將注意力投入在屋裏的藤子床上,那裏靜靜地躺著老太太的孫子,他露出衣著外麵的肌膚發紺呈黑紫色,充上血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著屋頂。他死了,模樣可怖,讓人看得即傷悲又觸目驚心。老太太趴在床沿邊,哭得死去活來,她身上的症狀和屋外守候的村民如出一轍。
噬能看到老太太的孫子的陰靈飄在屋子的上空,楚楚可憐,滿目不舍,久久不願離去。
他才走進屋裏,就嗅到一股讓人極不舒服的味道,那是一種帶著腐敗的臭味。稍向前去,他睨見床腳有一灘幹涸的血痰,那種臭味就來自於這血痰。
咳-咳-咳-
他本想去安慰老太太,未料趴在床邊的老太太一陣劇咳,竟吐出一灘血痰子來,屋裏的臭味更濃鬱了。他愕然發現,老太太的皮膚變得跟那死去的孫子一般的黑紫。
老太太的咳嗽聲戛然而止,身體重重的摔到地上,噬趕忙去扶她,卻發現她已翻白了眼,斷氣了。屋外一陣惶恐,有人竟驚聲尖叫著跑開了,而有的人則跪倒在地上,大聲的哭泣。看樣子,似乎不隻是為了老太太和孫子,也是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