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翊楓聽到那個尖利陰狠的聲音時,就已經想到事情不妙,右手一撈,把手掌大的小琦兒塞進自己的袍袖中,並開始試探著慢慢睜開被光芒刺傷的眼睛,就見五小姐已經扶著一個身穿深紫袍服,滿頭銀絲梳成一個大大的圓形發髻的女子站了起來,奇怪的是,那女子滿頭銀發之下卻是一張三十許歲,五官精致卻很是蒼白的臉龐,視線下移,可以看見銀發女子的右肩衣袍有鮮血浸染的痕跡。
五小姐明亮的眸子中有怒意一閃而過,玉手輕輕一揮,櫻花似的兩片唇瓣上下一碰,就見絲絲紫氣從五小姐的右掌心緩緩出現,眨眼之間,便幻化出一柄三寸長玉色的劍,有種奇異的透明的感覺,隱隱可以看見劍身上有些雕刻的痕跡。
可是當韓翊楓集中眼力想要看清那些隱約的雕刻的痕跡時,卻感覺腦海一疼,不敢再看,隻能移開視線。
這是一片已經分不清原樣的地方,地上滿是些溝溝壑壑,看那些翻落的泥土,還有些微微的潮濕,可以知道這些泥土是剛剛被從地下翻出,或者說“炸出”會更合適的。
韓翊楓可以看出四散倒地的樹木上有著火焰灼燒和冰霜封凍的痕跡。忍不住的心頭泛起森森寒意,暗暗咋舌這些明顯年紀並不太大的少年少女們的驚人實力,可是想到五小姐輕飄飄一掌便拍飛了自己,也便有些釋然了。
對峙的兩方人馬看上去已經有過了交鋒,因為五小姐這方身穿淡紫勁裝的少年少女個個滿麵怒容,其中大多數有些呼吸急促,個別的甚至衣衫上也有血跡,而被五小姐扶住的銀發女子好像是他們之中傷的最重的人。
另一麵,卻是十名十六七歲模樣的白衣少女一字排開,個個嬌媚如花,最前麵是三十多歲梳著雙蛇發髻,眉眼妖嬈,隻著一件輕薄白紗,身材火爆的女子,她手中托著一麵鏡子似的東西,微微把鏡麵下壓,隱隱有紅色光芒在那光滑的鏡麵上麵流轉。
那女子妖嬈一笑,麵上盡是得意,看著五小姐的目光有不屑,更有深深的嫉妒。
“五小姐,這可是倪老太婆自己敬酒不吃的!我客客氣氣的問我們大公子的下落,她居然不說!還好,五小姐,您回來的及時,能不能屈尊告訴奴婢,我們大公子在哪裏啊?!”即使內心再不屑,她也隻能在唇舌間的話裏暗加嘲諷,而不敢有絲毫的不敬之意,要知道,那裏的等級製度可是極為森嚴的。
五小姐身側一個神色精伶麵色卻略顯蒼白的淡紫勁裝少女滿是怒意的開口:“五小姐,她撒謊,我們從昏迷中醒來就在這裏了,根本就不知道您和那個陰……嗯,大公子的去想,是霍媚兒,是她用手裏那個奇怪的鏡子打傷了我們和倪婆婆!那麵鏡子好邪啊,隻是一照,我的法氣就好像被吸走了,好難過,而且她還用暗器打傷了倪婆婆的右肩!……”
“好了,小七!不要再說了!"銀發的倪婆婆厲聲打斷小七的控訴,又滿是慚愧的對五小姐開口:“五小姐,是老婆子我技不如人,隻是,這些孩子……"精致的麵孔熟練地吐出“老婆子”的自稱真是讓韓翊楓有一種很違和的感覺,心頭雖然滿是疑惑可也知道現在不是問清楚的時機,隻能微微抿了下唇。
五小姐淡淡的撇了小七一眼,視線對上倪婆婆有些急切的目光,輕輕嗯了一聲,並沒有開口,隻是唇角勾勒出一個嘲諷的弧度,黑曜石般的眸子靜靜注視著一臉囂張的霍媚兒。
霍媚兒一直在看著五小姐,見她的眼光轉移到自己身上,露出笑容,接口道:“怎麼?五小姐也並不想說嗎?”征詢的話語卻沒有絲毫要爭取五小姐同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