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斧者,赫然正是曾婷婷。
曾有財有一臉的難以置信,一手捂住鮮血噴湧的脖子,一手指著自己女兒,喉嚨咯咯作響,“你,你,你……”
“你什麼你?!”
曾婷婷冷冷地說:“你殺死了我媽,我替我媽報仇,天經地義!”
“我,我,我好恨啊……”
曾有財一聲狂吼,仰天便倒,腿一蹬,就嗝屁了。
隻死不瞑目的雙眼裏,滿是不甘、絕望和對死亡的恐懼……
曾婷婷眼睜睜看著老父死不瞑目,眼神卻是冷漠的。
又抹一把濺在頭臉上的鮮血,再轉向李現,卻又堆起了一臉的諂媚:“老公,我知道老狗一直看不起你,現在我把他殺了,再也沒人能拆散我們了,我們複合吧?”
看著這個殺父獻媚的女人,李現哪怕是兩世為人,還是被狠狠地刷新了三觀。
也看得出來,她一斧頭下去,眼裏也再也沒有絲毫人性了,隻剩下獸性。
還有瀕臨崩潰的癲狂之意。
而他最恨的仇人,就是這個女人!
就是要玩弄到她絕望、崩潰,再殺死,才解恨!
便也假意說:“這樣我就舒服多了。”
曾婷婷一聽有戲,登時欣喜若狂,急切地說:“老公,那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嗎?!”
一想到能夠住進豪宅安全屋,享用那些山珍海味,便整個人都沸騰了。
李現卻向她身旁的小雜種抬了抬下巴,“可是,還有一個拖油瓶……”
曾婷婷一僵,轉頭看了看已經一臉驚恐的五歲兒子,雖然已經陷入了癲狂,卻畢竟母子連心,沒法對兒子狠得下心。
隻得又看向李現,哀求說:“他,他還小,就,就饒了他吧?”
李現點了點頭,“可以呀。”
曾婷婷剛一喜。
李現又說:“你死了,我就饒了他。”
曾婷婷狂喜的心,又一下子跌入了穀底,甚至腦子都開始麻亂了,左右為難:“一,一定要這樣嗎?”
“嗯哼。”
李現假裝生氣的樣子:“你帶著個拖油瓶,怎麼跟我在一起啊,你該不會是還想要我給別人養私生子吧?”
這話一出,曾婷婷便無話可說了。
再看向自己兒子,手裏的斧頭也不由得緊了緊。
小雜種雖然十分害怕,但打小培養的飛揚跋扈卻是骨子裏的,動輒對身為小三的媽媽拳打腳踢都是平常事。
當此絕境,暴戾之氣油然而生,便衝她嚷嚷:“賤人,你敢動一動我試試?”
看到這種情形,就連冷眼旁觀的李現,也不由得搖頭嗤笑。
龍生龍鳳生鳳,這個小雜種還真不愧是那條老狗的種,都這種時候也還敢這麼猖獗!
又冷冷地說:“你是想吃香的喝辣的,還是繼續給這對父子當狗?”
聽著李現的話,又看著一臉暴戾的兒子,曾婷婷回想給這個兒子當牛做馬他卻從不把她當媽看待,從來都是像狗一樣呼來喝去動輒拳腳相加……
心中天人交戰。
錯亂的神經,已經在崩潰的邊緣瘋狂試探。
耳邊又傳來李現不含任何感情的,仿佛機械般的冰冷的讀秒:“7、6、5、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