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隨時偵察北地戰況,錦衣衛和軍機署協力合作,從燕雲至河北,下京東淮南有一條秘密聯係的軍情哨站。
這些站點,又的是酒樓,有的是勾欄,有的是糧鋪或是腿腳不歇的“行商”,五花八門的人將消息一條條地及時傳到南方。
雖然沒有宋朝官方“八百裏加急”的驛站速度快,但也慢不了多少。從六月二十七宋遼摩擦以來,戰報就一站一站地往南方傳遞。
宋金四路大軍圍攻析律府,從七月初到七月二十三日,戰鬥進入白熱化,每一封軍報都讓的擔憂加深。
按照此刻遼人的戰力,就算死守析律府,也絕對撐不住宋金將近二十萬人合兵圍攻的。但對方既然能支撐二十來天,自然其中有人放水。
誰放水一目了然,為何放水的原因也顯而易見。
隻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本就比這世上的任何一個宋人都堤防金人,自然凡事都會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從金人放水行徑就愈發能感覺對方在謀劃陰謀。
所以他把廬州城的朝廷兵馬放回去後,立刻就撤軍回江南東路,讓欒廷玉率領從濠州撤回來的三千騎軍增援北地戰略,同時去的還有兩營火槍兵和兩營盾槍兵,轄地全線采取守勢。
這種情況下,為此次北上戰略投入的兵力已是達到了將近四萬三千人,幾乎是轄地總兵力的一半,逼迫不得不把原登州俘虜回來的七千名禁軍士兵進行集訓和思想教育,拆散了後從其中提拔一些表現優異的基層軍官,來補充轄地各處防線的空虛之處。
不但如此,兩浙和福建新組建的常備軍才剛剛訓練三個月不到就被調派換防,以老帶新地參與加急集訓,東拚西湊下,總算可以抽出精銳士兵組建出一支一萬一千人的機動部隊。
這支部隊暫由陳良指揮,基本是以步卒戰陣混編,騎兵隻有可憐的三個連,乃是為了應付突發情況的。
隻可惜天不遂人願,在七月二十八這一天,宋國平燕大軍遭受金、遼夾擊而慘白潰逃的消息還是傳回了南地,讓得忍不住仰天長歎。
種師道啊種師道,你也徒俱虛名,老子都派人提醒你了,你們卻把我的好心當驢肝肺,遭此大敗,怪得了誰!
這種情況下,也隻能讓人帶著命令去往北地,讓貴武和吳用保存軍力的同時,盡量攻打南京道北麵的關卡,以此來逼迫金軍退出關外。
隻是這種希望著實渺茫,南京道上的金遼既然穿了一條褲子,從古北口往東是平北軍的控製範圍,至於整個南京道另一半的關卡都落入金軍控製下。
也就是說,金人就算不跟平北軍交兵,他們也可以順順利利地從居庸關以西撤出關外。貴武手上即便四萬三千人到齊,這點兵馬也是不夠填滿整個防線的。
說來說去,麾下兵馬雖然戰鬥力強,但總兵力的數量著實是少了點兒,既沒有遼人金人那般可以日行軍一兩百裏路的強大機動性,又不能像宋國那般隨意就弄個十萬大軍出來。
歸根到底,嚴重缺少戰馬。
眼下,就看金人反咬了宋國一口後還會如何選擇了,是撤軍回關外,還是進入兵備空虛的宋國中原大地上掠奪一番。
如果換成指揮金軍,依照他的想法,反正沒有對手可以追得上自己,那就是沒有威脅,既然沒有威脅,要是不進中原搶一把簡直對不起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