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大勝消息一並回來的,還有金人“禁馬市”,這讓失去了從金國購買戰馬的渠道,也讓他對金人的舉動更加警示。
他麾下軍隊采用混編戰陣後,進可攻退可守,遠程有大炮、近程有射速高、威力強的火槍,防線有戰車,盾槍兵、戰壕,據馬,對陣隻有弓箭、馬刀的冷兵器軍隊,完全是碾壓姿態。
隻要不遭遇同樣擁有數量不弱的火器軍隊,這套混編戰陣在當下時代是無敵的。
火槍和弓箭有效射程相差的二十步,這二十步就是生與死間無法逾越的鴻溝,是科技的碾壓。
唯一的缺點,也就是軍隊缺少足夠的戰馬來組建騎軍,若是敵人不願意打正麵戰就無法做到有效殺傷。
劉忠率三個騎兵連追擊遼人四千騎兵,狂追四十裏地也就隻殺傷一兩百人而已。正麵敵人騎軍若是想跑,平北軍還暫時拿他們沒辦法。
雖然平北軍的騎軍數量少,追擊能力薄弱,但此番擊敗遼人討伐大軍後,貴武從灤南一帶強征了大批騾馬用於運力上,大大減少了後勤的運輸壓力。
金人不肯賣馬,那隻能想辦法從南京道遼人手裏搶了。
由於漢人叛軍對遼人討伐大軍獲得了一次大勝,直接導致宋國平燕軍的主戰派抬起了頭,以童貫心腹愛將楊可世一群年輕將領為主,嗷嗷叫著要趁機進攻據馬巨馬、白溝、界河一帶,全麵攻入遼境。
種師道等西軍老將暫落下風,在童貫的撩撥下,西軍內部分化成主站和緩戰兩派,漢蕃劉延慶趁機奪權,與山西姚家軍聯手打壓種門一派。
就在西軍內部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種師道派係的一員校將李孝忠在有心人的慫恿下,於六月二十七日的午夜突然發動襲擊,進攻界河北岸遼人的一個據點,打死幾十名遼軍和一名拽剌遼國中層將領名稱。
此突襲之戰卻是未盡全功,拽剌耶律登哥是驃悍的勇將,曾在達魯古戰役中血拚金軍,在他的奮力抵抗下,宋人也丟下了百十來具屍體,雙方勉強打個平手。
這場戰鬥雖但卻是極具影響的,百年來,還從未有宋隊敢於越界挑釁,此舉亦是表麵宋軍按耐不住的背盟之心。
由於李孝忠未得上級命令擅開邊釁,引起了平燕軍高層的震蕩,楊可世力保李孝忠,宣撫司不甘心被軍痞掣肘,幾方博弈之下,最後以軍法輕判了個“革職為兵”。
此果大傷士氣,猶如一盆冷水般把平燕軍好不容易彙聚起來的勇戰之火給澆滅,童貫為了平衡大軍內部矛盾,對此事睜一眼閉一眼。
而楊可世鑒於此,大生好戰之意,不甘心就這般頹弱下去,一麵組織哨騎斥候深入遼境刺探軍情,一麵調動麾下兵馬駐防前線範村一帶,蠢蠢欲動。
宋、遼因界河北岸的午夜之戰打起了嘴皮子仗,誰都不敢退讓一步,宋人強髒是遼人先動手越界擄劫百姓貨物,遼人則據理力爭說是宋兵惡意偷襲。
這又是助漲了主戰派將領的好戰之心,遼人這般慫了吧唧,放在幾年前,隻怕他們早把騎兵派過來用弓箭和馬刀說話了,而不是這般軟弱無力地“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