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肯定哪兒都能走,趟溝乘船穿林子怎麼都行,但大軍不行。大軍人數太多,還帶著軍械和糧草,隻能走大道通途比較便捷。
所以,很多古時候的著名戰役,都是某君以精騎走小道迂回包抄之類的以少勝多版本,乃是突出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但虎威軍用不著如此,如今兵強馬壯,神機營在手,他正想找朝廷主力大軍來一次正麵較量,故而選擇杭州一帶作為契機。
他要以堂堂正正之師,以煌煌天威,在正麵戰場上,在天下人麵前打一次碾壓般的勝仗,以爭取到他吃下福建路後的休養生息時間。
別看方臘在兩浙路先前混的風生水起,控製了各州,其實也不過是表象而已。他派兵馬駐紮在各地,隻是起到一個地盤的作用,削大戶搶資源,乃是消耗,並沒有可持續的進項資源。
的目的則不同,他打下福建路,乃是先派兵強占,而後就是肅清地方上的遊兵散勇整治秩序,恢複工農商業的運轉,同時集中福建路的煤鐵資源運轉戰爭機器,是一個良性循環。跟方臘之輩在兩浙路上搶一把再搶一把的手段,完全是兩個概念。
四天後,前方傳來軍情,陳良和貴武二人領著三千騎軍,兩千步軍,八百神機營已是順利抵達胡陳鎮,跟駐守在永康縣的方臘麾下將領厲天佑隔山相對,不過雙方暫時還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勢。
七月初,厲天佑駐守的永康縣周圍不時地冒出來一些新麵孔,甚至是穿著奇異武服的光腦袋士兵。這群人是哪裏來的,他心裏明白的很,卻隻是睜一眼閉一眼地任由對方耍小動作。
前幾天,石城山中響起震耳欲聾的天雷轟鳴聲可著實嚇壞了他手下的步卒。
這些步卒有的是兩浙路上的朝廷禁軍俘虜,但大多數都是隨路招募的農民泥腿子,哪裏見識過能發出雷天般吼聲的神兵利器,有的甚至跪在地方磕起頭來。
他想起聖公麾下四大元帥之一的哥哥厲天閏,在他臨行前曾告誡他的話語:虎威軍雷器不可敵,如敵攻城,則退兵回婺州府城甚至是蘭溪一帶。
聖公軍中也有震天雷,隻是爆炸威力遠不及對方,前者如炮仗後者如炸雷,實在是讓他提不起守城的信心。必要時候,這三千隨意招募的步卒該扔就扔了,但五百馬軍是必須要第一時間撤走的。
方臘軍看似兵馬二三十萬,大多都是泥腿子老農組成,別說訓練了,連軍械甲胄都沒齊全,打起來呼湧而上,毫無章法。要是稍稍遇到戰事不順,則畏首畏尾,逃起來就跟沒頭蒼蠅似的。不過他們也是有精兵的,便是四大元帥鄧元覺、石寶、厲天閏、司行方麾下直屬的八驃騎營,合計三千五百精騎。
耗資幾十萬貫,在北地猥瑣了三年才憋出來一支三千人騎軍,方臘猥瑣了幾年也憋出一支騎軍。前者從大名府打到福建路,後者靠著三千騎軍起家,短短一年半就組建了一個二三十萬兵馬的勢力。
可想而知,騎軍在這個時代是多麼的牛逼。
就算泥腿子老農湊合成的步卒隊伍死光了,也沒什麼大不了,隨便到哪兒扯旗一吼,隻要給錢給飯吃,有的是人願意入夥去搶大戶的錢和女人。
錢和女人,在各個時代都是能激發出底層窮迫潦倒的百姓內心深處獸性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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