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整齊的步伐聲中,五百名年歲集中在十八至二十五以下的健壯青年軍以十縱五排的陣型,手持燧發火槍,依次向著五十米外預先固定好的蓋著木板的草人假體射擊。
一排射擊後立即屈膝下蹲清理槍膛、裝填子彈和火藥絲包,後麵一排緊跟著砰砰砰地射擊後屈膝下蹲,第三排再是上前射擊。等第三排射擊完畢,第一排的士兵們已是裝填彈藥完畢,在小隊指揮官的大聲命令中,等待舉槍瞄準射擊。
數百個草人假體在槍林彈雨中被打的木屑濺射,不成形狀,海灘上一片狼藉,黑煙處處,幾乎找不到一個完整形狀的草人。
貴武手中令旗再是用力一揮,急促的鼓聲響起,鼓聲中,一艘炮艦在五艘三千料海船改裝的弩船掩護下,以平行於海岸線距離四五百米的位置開始移動炮擊。
刺鼻的火藥味隨著海風吹拂,彌漫著整個碼頭,炮口閃耀著火光,炮聲此起彼伏地接連炸響,海岸上另一處的石質掩體目標被炮彈摧毀得碎石亂飛,找不到一處平整的地方。
在船隊掉頭準備另一輪射擊的過程中,帶著幾個護衛隨從來到梁山頭領站著的跟前,他目光先是掃向鬱保四,隨後落在光頭和尚魯智深麵上。
“魯頭領,你覺得我虎威軍如何?”
魯達默不作聲地瞧他一眼,沉默少許,歎聲道:“早聽聞虎威軍有一種厲害至極的震天雷,今日所見非虛,某家佩服。”
“魯頭領早年曾從軍於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種諤麾下,積功做到了關西五路廉訪使,你瞧我虎威軍和神機營比之種老名將麾下能征善戰的西北種家軍如何?”
魯達想了想,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出身於西北軍,對種諤老將軍甚是尊敬,即便心裏覺得西北軍難以比肩眼前的虎威軍,但也不能明麵上貶低了大宋強悍的西北種家軍。
而且,虎威軍從大名府一路千裏地打到南方,他是知道的,一路上鮮有惡戰,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戰績也就是攻破揚州府,大敗高郵援軍。在魯達看來,虎威騎軍尚可,但神機營那些青澀麵孔就顯得太稚嫩了。
梁山軍裏也有火器營,乃是排名五十二位的淩振,這回也隨船而來。魯達把目光瞅向此人,卻發現對方緊繃著臉,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頓時興味索然。
少時,海船調轉了船頭再次發出一輪震耳欲聾的炮聲,火光閃爍間再度摧毀一處掩體,而後豎起大旗,岸上鼓聲隨之緩而沉重,響起金鳴之聲。
餘下,再是盾槍營,弓弩營,戰車營的演練,讓得魯達等人俱是挑不出刺來,那整齊劃一的步伐和陣型,以及盎然的精神氣質明眼人都看在眼裏。
梁山眾頭領都知道這人是有意在他們麵前顯擺,想挫一挫他們的銳氣,但此番寄人籬下,也不好撒氣。
演練過後,梁山一千四百餘人馬被安排進新建的大營中落腳,另一船兩千餘人的家眷也安排了集體住宿。
帶著魯達等人參觀了一番軍器監的各處作坊,陪著他們吃了午飯便告辭離去,讓曹寶他們留下照應。
一連數天,張某人都未曾露麵,閉口不提商議入夥的話,隻幹晾著這幫梁山人馬,讓下屬們跑腿,吃的喝的用的一應安排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