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地理位置最好,三樓其次,四樓不對外開放,一樓大廳最末。
的身份決定了他的閣間在二樓,即便占不到居中地段,卻能在偏角選個不錯的視角位置。
進了閣間裏,唐楠兒便把教坊司的丫鬟攆出去,跟劉倩兒一道給老爺燙杯倒茶地服侍,隨後才大喇喇地把椅子挨近老爺,膩歪纏人地貼著說話。
耳邊絲竹悅耳之聲不絕,男人們的起哄叫好之聲此起彼伏,“老爺、大官人送花一朵,彩緞三條”的女人粗嗓門時而帶動氣氛,好似後世的拍賣場,甚是有趣。
唐楠兒想和男人說話,卻隻能貼著耳朵大聲地說,男人時而聽著點頭回應,有時候忽然撇過臉去對著她粉嫩小嘴香一口地調戲,惹得少女大肆嬌嗔,粉拳伺候。
在這種氛圍影響下,什麼正人君子也都變作風流鬼了。
看著唐楠兒和自家老爺說笑打鬧頑皮耍樂的景象,劉倩兒卻隻敢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敢湊前參合。她既是害羞緊張,也有點羨慕唐楠兒的寵愛,心裏不禁胡思亂想著。
唐楠兒從座位上脫離,賴在男人腿上纏著脖頸,腰臀不安分地扭來扭去,弄得小腹燒火地笑罵道:“你老實些,也不看看這是哪裏?”
“百花樓嘛,奴奴又不是沒來過。”唐楠兒感覺到了男人腿間某處的躁動,嘻嘻發笑,愈發故意使壞地去碰碰蹭蹭。
此事初夏天暖,穿的不多,隔著一層綢布料使得觸感尤為強烈,耳邊又哄鬧人多,頗有些偷情的味道,比之野戰的小心翼翼還刺激。
還要去拜訪其他閣間的官吏和富商們,頂個帳篷怎麼去見人?趕緊把唐楠兒弄下身去,叫她待會再皮。
他咬牙切齒地威脅道:“晚上回宅再收拾你。”
唐楠兒卻不怕地嘻嘻道:“我和姐姐、白姐姐一起,誰怕來著?”
劉倩兒杵在一旁,聽著他二人的騷詞逗話似懂非懂,麵頰紅酥更是不敢插話,隻坑著小臉裝著沒聽見,心裏小鹿亂跳。
等帳篷縮了回去,這才挨門挨戶地前去跟各個閣間裏的熟悉麵孔打招呼,上至梁中書、沈通判及一應參軍都監等,下至各行當裏出類拔萃的員外富戶,均是刷了下臉。
應酬了半個時辰才是回返自己的閣間,唐楠兒等的早已焦急,男人剛回來就又爬他腿上去賴著不下來。
拍拍她:“別鬧,外麵開始選了。”
話音落下,外麵的哄鬧氣氛為之一緩,如沸水般潑了冷水,漸漸平息。待得聲音小到彼此間可以正常說話的程度,忽然古箏琴弦撥動著絲竹仙音繚繚響起。
隨著琴瑟樂音的前奏演了一段,女子鶯鸝般的歌喉也緩緩唱出詞來,一樓二樓三樓頓時響起一陣斷斷續續的男人叫好聲。
四處均有彩緞和花枝被教坊司的丫鬟們捧上台來,若是超過千貫捧場費,老媽媽便不高不低地喊上一嗓子“大官人賞緞賞花條朵”。
身處二樓的某人心道,原來特麼的不是親自用手對著獻藝女子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