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
“嗷嗷……”
一陣又一陣嘶啞的吼叫聲,將秦義驚醒,他猛地睜開眼睛,忽然發現自己仍然在個地下室裏。
隻是這個地下室裏行走的,不再是那些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大廳裏混亂不堪,一群穿著各異的人像是瘋了一般。
有的臉色蒼白,嘴裏流著口水;有的臉上,手臂上到處都是傷痕;有的滿地打滾,扯掉頭發,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像是受到了極大地痛苦一般。
“怎麼回事?”
“咚咚……”他還沒有來得及為身邊的人擔憂,他就感覺自己的心髒發出一陣劇烈的抖動,隨後傳來刀絞一般的疼痛。
“啊——”作為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秦義和大多數一樣,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痛感,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如同被刀割一般,幾乎是這一瞬間,他的精神就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的渾身不停地抖動。
“嗷嗷……”
就在他的身邊,又有三個人突然停止了掙紮,嘴裏發出了野獸般的吼叫聲,迅速站起了身子,也不管身上那撕裂的衣服和皮膚,野獸一般地朝地下室一個方向衝過去,在那個方向,似乎有一個出口。
那三個“人”眼裏血管爆滿,如同餓虎撲食一般,速度驚人,也不走門,直接從牆上撞了出去。
“嗷嗷嗷……”
幾乎同時,更多的人停止了掙紮,做出了與那三個家夥一樣的動作。
秦義大腦一片空白,劇烈的痛感卻迅速從心髒蔓延到全身,讓他忍不住就像去撕自己的衣服,揪自己的頭發、皮膚,而且自己似乎對新鮮的血肉充滿了渴望。
忽然,在他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念頭:“自己會不會變成和那些跑出去的家夥一樣?”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秦義僅存的意識開始思考,這肯定與陳浩有關,這個混蛋,知人知麵不知心,也怪他自己太疏忽。
在他的眼前,開始出現一些過往的畫麵。
第一次跟著母親去趕集。
他小時候身體不好,母親背著他四處求醫。
跟著母親到地裏種番薯。
母親第一次送他離家外出上中學,上高中,上大學,那遠遠的揮手……
第一次和女朋友的邂逅,她的一顰一笑,那麼美麗動人,深深地吸引著她。
第一次約會,她紅衣似火,她豔若桃花,美得如同仙子一般。
第一次親昵,她肌如凝脂,如同陶瓷娃娃一般讓人不忍褻瀆。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臨死反應嗎?”秦義的眼睛瞪得老大,他竭力地製作自己的雙手,他不甘心,求生的願望空前的強烈。
劇烈的痛感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摧殘著他的精神,可是在他的腦海中,始終有那麼一絲殘念,如同大海中的一葉孤舟,隨時都有沉沒的可能,卻頑強地躲過了一浪又一浪。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義感覺自己似乎習慣了這種疼痛了,他的手腳又恢複了知覺,而且似乎更加有力了。
不過秦義並沒有覺得自己真的就脫險了,那種可怕的東西依舊還在自己的身體裏,下一次發作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住。
“不行,在自己變成怪物之前,一定要找到雪琴還有母親父親,哪怕是見他們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