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院牆,高高的屋簷上下著點點滴滴的雨滴,一滴一滴落在那口有些年份的銅口大缸中。院落的四周偶爾響幾聲蛙鳴,幾隻飛舞的蜻蜓在小水坑上飛舞盤旋。院落的正中坐著身穿一襲素衣的女子,手中撐著白色的傘,抵擋著還未完全停下來的雨。肌膚如雪,眉目如畫,淡雅如詩,一身睿智而輕盈的書卷氣,仿若畫中的人物一般。雖然臉上有一絲病態,但整個人卻顯得極為嫻靜柔美,仿佛隻看一眼就能讓人的呼吸靜止下來。靜靜地坐在那裏,也不知道想些什麼。突然起身,向屋簷下走去,拿起一杆筆來,不知在寫些什麼東西?這時從院牆外,突然間傳來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響;緊接著傳來一聲長長的報的聲音,這時一支箭射那個報信的人身上。那報信的人痛呼一聲在門外倒了下來,這時門外出現兩個侍女,大喊了一聲,從門裏衝出近百號大漢,全副武裝,迅速的保護起來。那領頭的王統領對身後的侍女說道,快去通知小姐。小姐,小姐,出事情了?那個侍女,氣喘籲籲的,著急的跑來。而那女子不急不忙的還在那裏寫著東西。侍女沒辦法隻好在旁邊等著,不過神情顯得特別焦急。這時屋簷上的水滴,越來越急,大約有盞茶的功夫。那女子把東西寫完,把筆放下。緊接著有四個侍女從旁邊的院子裏跑出來,兩個手裏端著水盆,一個端著毛巾還有一個端著一盞茶。正在洗著手,對侍女說道,傳。是,侍女慢慢退出院子,急忙的跑去傳達消息。突然一道閃電,那女子正在喝著茶的手突然被嚇得鬆開,咣當一聲。茶杯落在地上,碎了。旁邊的侍女連忙收拾東西。而那女子,走向旁邊的那口大水缸,輕輕地漣起一片水紋,轉身拿個傘,又坐在了院子當中。經過緊急救治那傳信的人有無性命之憂。被王統領帶人抬了進來,跟著侍女急忙的跑來,慢慢的進入院子。女子道,言乎!回小姐,事發矣,昭儀之子山陽王康已知矣。話還沒有講完,突然一口血噴了出來,人已經死了。統領上前查看,歎了口氣,道箭上有毒。本來平靜如秋水深潭般的眼神卻變得陰沉下來,思考了好一陣子,這時雨越下越大,雨聲把所有聲音都蓋住了。那女子用盡氣力決定說道,行先期,去來兮。諾。傳及中丹,覲我,先帝有言。諾。統領,攜帶者人把院府誌,亥時二刻準備移。諾。這場雨仿佛再也不會停下來了,侍女勸其入屋避雨,那女子不同意,左右規勸,無可奈何隻得作罷。暴風雨之後,終會有彩虹的吧!良久,待中覲見。傳。傅氏已然出手,是非明斷,公心自有其誌。史氏自史良娣起,以有三世,立不世之功勳;當今危難存亡之際,早做打算,以保榮華富貴之屬。入局相爭,不如靜觀其變。海中有大魚鬥,子能免乎。外威,大臣,宗室之漩誰能避其?傅家於定陶,史家於魯地,二家之基共山東一地,一山豈容二虎。且外事於斃,內亂漸起,如不早做準備,以報安身立命之所,事發矣!何如?則何如?事未至此一步,即至矣者,吾不能擇諸子?錦上添花何比之上炭?吾父有功,得封樂陵。後拜大司馬,車騎將軍,統領尚書事,位極人臣。乃先朝遺老,托孤之臣。其位可保,其功可立,其言可信也!然亦,非也。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之嫡皇孫,先帝之愛,其幼讀經,好文章,寬博謹,侍於先帝左右。先帝謂後,陛下立為太子,可繼大統。太子終日耽耽,難成大氣,後成帝,恐有變化。此帝非好事乎?若是賢明之主,於其臣孔,不難應乎?。。。。。。其母為政君,貴為皇後。齊國田氏後裔,祖上曾為王,遂以官名為氏,為人謹慎。其兄王鳳,襲父侯位,為衛尉侍中。。。。。。。一也,太子受先帝恩,為嫡長孫,積至今十餘年,名為民掛,天下無不歸之。大統之位宜承。二也,史與傅家業存於一地,一山不容二虎。三也,太子終日耽耽,非賢者好皇帝,於是一主為臣,且謂之有恩,信於太子,日當憂乎?在世不安之時,有皇帝也,史家必至多少?四也,太子之母王政君為人謹,貴為皇後,王氏支持。有此數者,不令汝定乎?良久下策,諾。事已至此良久乃曰,同為大漢臣,報其宗廟,共守國門。左右退下,通知王統領不用轉移了。靜靜的坐在那裏,不知道想些什麼。也不知過多久?天色慢慢黑下來,但這雨好像不會停下來一樣,而且越來越大。女子想到,這樣的夜晚,很黑,風很大,正適合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雖然不願意這樣做,也不想這麼做;但又不得不這麼做。在這樣的大環境裏,又怎麼能不改變呢!雖然早已決定了。但還是暗暗的後悔自己的選擇,既然一切早已注定,那我便打破這一切吧!助你成王,這是我對你承諾最好的報答,最滿意的答案。你許我的,我定還你。而我欠你的,卻一輩子也還不完。就讓我助你成王,成為千古一帝。用我微薄的生命,助你完成千古霸業。臉上一種決然的表情,卻偶爾透出一絲微笑。肯定又是想起你和我的事情。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算是這樣吧!你總是那麼認為我,那你認為我到底想些什麼?你是明白還是糊塗呢!可悲的人啊!咳咳咳咳,一陣急促的聲音傳來,兩旁的侍女急忙的向院中湧來。那女子臉色煞白,卻堅持地坐在那裏。用並不連貫而且有氣無力聲音吩咐旁邊的侍女,去把藥拿來。旁邊的侍女急忙去拿藥,還沒等趕來。那女子就突然倒在地上,旁邊的侍女連忙把那女子抬到屋中,並且吩咐郎中前來看治。經過一番救治,郎中吩咐道,小姐此病,此乃舊疾,隻能去其表,末能去其根,修養片刻便好,容我開副藥調息調息。諸人徹夜未眠,直到天色蒙蒙亮,那女子才悠悠的醒來,吩咐左右退下,洗漱完畢,向屋外走去。前腳剛邁出屋門,一米陽光便打在那女子臉上,驚為天人。那女子疾步想那屋簷下走去,左右侍從,對那女子說道,此間事了,便吩咐下去了。陽光恰好打在那副子畫上。那字畫上寫道,悠悠何物,何物天華。落款,雲祿。咳咳,一陣急促的喘息,女子雖然顯得嫻靜優美,但那一絲病態影響了整體的感覺。對著陽光想起了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