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回
風雲彙聚多變化
浪裏行舟須謹慎
話說彎月半輪,星辰幾許。微風拂過,帶不走那心中的愛意。那離去的身影,流下淡淡的幽香,平靜如同夢幻。如同催情的**,挑釁著人心中的欲望;如同平息創傷的春風,絲絲溫暖柔和。那道身影恍若一直在身邊,不曾離去,也不願離去……
獨自坐在那裏,靜靜地感受著一切。飲上幾口酒,癡笑一番,就連那遠處酒樓中地糜爛聲,也不似之前令人厭煩。微風拂過,縱有些許寒意生出,卻也不願離去。醉目遠眺,這一刻隻覺天地盡在心中!有佳人做伴,交心談意,未語先知,繁華富貴、名利權欲怎可比之?一切皆是虛幻!此情若能長存,縱是墮落有何不甘?有何不舍?一顆癡狂的心與誰解之?有此佳人,那就癡狂到底吧!
鄭有為心神一動,癡狂的心!癡狂的心!如此我就凝練一顆癡狂的心,癡狂一生吧!
癡狂的心,若是不解其意也隻是一個癡人的瘋狂。那顆本就迷茫的心如今又要瘋狂了,如此燃燒折騰自身是要自取滅亡了嗎?或許年輕人總要做出些痛心的事,用一生謹悔方能明白人生的意義吧!
獨自於涼風中坐了一夜。
作酒邀星月,癡笑解風情。
朝陽隨著晨雞呼喚慢騰騰地升起。
光芒耀世間,朝霞映天紅。又是一日從頭始,忙碌享受兩歡愁。
街上又熱鬧了起來。平民自是又要忙碌了,炎夏六月之際,城外農田自是不能不管。為了養家糊口,是以男丁壯者正是一家擔子的肩扛者。又多為三階者,雖沒有功法修煉然體魄也非一般之壯健!些許勞累之活兒,也是他們為先。
修者也是早早出動了,一為於集市上平民那裏淘得一些寶貝。二來,或是撞見一兩位得天命於凡塵中掙紮的苦難人,幫其一下結個善緣,日後也自當有所回報。三嘛,神兵出世自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縱是見上一見也能了個心願!
瞧那街上的修者:禦劍的、乘風的、年輕的、鶴發的、冷傲的、自負的、麵善的。男的或魁梧、或英俊、或厚重,女的或傾國、或妖嬈、或冷豔,真是個個不凡,直比神仙中人。
隻是行事卻又是一番風景:有路遇故交打招呼的,也有橫眉冷對欲拔劍者;有眾星捧月驕橫者,也有冷眼旁觀森笑的,當然也少不了那熱血沸騰的衝動者。
往日南葉城並沒有這麼多修者,除了城主府幾位官員有些修為。哦,還有他們的親眷及私自養的一些護衛也有些修為。其餘皆是平民,就連那“護城軍”也隻是經過殺伐訓練的平民,也不會修煉自也算不得修者。
城中修者為何如此之多呢?此話還要從六月剛臨之際說起——這裏地曆法卻是以農曆為計算:一日夜晚,正是明月當空星辰爭輝子時欲進,世間難得的寂靜之刻。忽然間的:
殺氣寒徹骨,青芒亮如晝。
狂風舞不止,沙石追不休。
驚醒了世間所有生命體,就連那天界眾神仙也是大驚失色,隻是掐指一算,又都做自己的事去了。另三大天朝古邦,密室中供奉的自家祖器也是震動不已。
當人間界一些強者立空遠望之時更是大驚不已,慌忙往此地敢。奈何不足十息間天地又恢複之前景色——滿月當空灑光輝,星辰爭彩幾奪目。唯一不同的是空中多了無數光華,停頓幾息後朝一個地方飛去。
眾修者尋找兩日後不見異象再現,又聽聞異象是從南葉城方圓百裏之地生出,於是這裏的人便越聚越多。又過幾日仍不見異象再生,卻等到了四大天朝古邦之一的西楚皇朝發下的一道詔書:“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楚開朝聖祖——西楚霸王之兵,失落世間數千年之久,後世子孫惶恐不已。今,得見天日,恩感祖先庇佑。吾項氏後人定當恭迎祖器回歸。若有魔頭阻擋,青劍所指,舉族滅之!欽此!”此詔書一出,趕來的修士莫不是如冷水澆頭,不敢心存妄想。
是以,仙境修者自是明白其中利害,皆回去參悟修煉不再留心。隻剩些許人境修士為長個見識,尋些機緣而來。雖是些許修士卻也有近千之眾,當中自有貪欲難抑之輩有心染指……
南葉城城主府,剛帶隨從於“星月樓”回來的城主滿臉苦色。昨晚聞聽今楚朝大皇子到此,自己一個小諸侯國的城主自是要去恭迎。在旁侍奉了一夜,才明白奴仆難做!這楚朝大皇子雖隻有二十有三,一身修為卻到了人境九階。雖未到巔峰,卻也不遠矣!性格更是如霸王再世,霸氣懾人不苟言笑。時常冷淡的臉讓人望而生畏,何況身份大的嚇人。
此人有一缺點:可用墮落比喻,或說念情,放不下過往。從小與母親在一起,撒嬌、調皮、依靠……同世間眾多孩子兒時一樣。隻是這美好的時光終是被那看不慣世間存在真愛的上天,嫉妒地收了回去。其母於其八歲那年病辭人世,自此,一個八歲的孩子生活失去了母愛,失去了撒嬌、調皮、依靠的理由。
一顆幼小滿是傷痛的心靈,中間緊緊包裹著地是那也許在別人眼裏如同煙雲不值的往事。可是那個孩子知道,那不是煙雲。那裏有最真誠的自己,那裏有最疼愛自己的母親,那裏有過去的點點滴滴……那裏,是內心最安靜的地方!
從那起,那個孩子便不再嬉笑,每日間轉悠在母親居住過的宮殿。故地重遊尋往昔,是是非非是非是!一顆幼小的心靈深處,埋葬著一塊美好的墳塚,隻是屬於他的……
也曾怪過父親,隻是慢慢的發現父親,日勝一日愁,心也漸漸地軟了。後來在父親身上感到一絲熟悉的氣息,才發現原來在父親的心底深處也有一處墳塚,埋葬著同一個人……
一顆滿是傷痛的幼小的心靈是不喜做任何事的,當然那無休止的追憶緬懷除外。特別是那大事,最是不喜!求長生,治民生,怎會?又怎願?隻是因為父親的一句話漸漸地有了改變。
那是一個夜晚,彎月灑輝,星辰幾許,微風拂過,伴隨著一陣蟲鳴聲。那個男人是不多見的,或是難得見到的。從記憶中尋找,也是有數的。那是一個威嚴的男人,那是一個忙碌的男人,很難見得到。難到,他好像是別人的父親,自從母親去世後更是難見。或許隻有母親祭日時,能遠遠看到一個背影,很模糊。小男孩從不敢靠近他,隻是躲在一處遠遠的望著他,待他走後小男孩才會進入祠堂陪母親說說話。那個祠堂隻屬於母親的,因為母親喜歡安靜。一直都是這樣,小男孩也是,嗬嗬嗬!這點最像母親!
那時小男孩十二歲,離母親走後四年之久了。自己一個人過著,除了那幾個每日過來送飯收拾房間的奴婢太監,陪伴小男孩的就隻有那點點往昔,還有那各處的花草鳥蟲聽小男孩訴說著往日的歡樂。說不出的孤獨與害怕,偌大的深宮隻有小男孩,或許還有那道影子,隨小男孩四處流浪。是的,是流浪,在那無盡地深宮!累了、困了,就隨便倒在一個地方……有時候還能在夢中見到母後呢!風吹過,悠然轉醒,或笑一會兒,或哭一氣兒都可以,也沒人管,也不用人管!隻是,是愈發的思念母後了。也曾想痛痛快快地忘掉一切,才發現自己無法逃避,怕是至死也難以忘記那笑容中帶著點點憂愁的略顯憔悴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