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相碰杯後,高廣廈為早點結束這受罪的應酬,而把菓茶一飲而進。喝完後,他覺得頭有點暈,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半個小時過去後,小丁架著廣廈走出大廳,費了很大勁把高廣廈塞進車裏。錢婉嫕從左側門進到車裏,小丁把高廣廈的頭放在錢婉嫕的肩上,錢婉嫕拉著高廣廈的手。小丁在錢婉嫕的暗示下,一聲不吭地拍了幾個不同角度的照片。然後一直把車開到丁香小區。
小丁仍然不聲不響地把高廣廈背進101室。兩人把高廣廈放到床上,脫去外衣和鞋。錢婉嫕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前,一手摸著高廣廈的頭,一手拉住他的手,裝出非常親熱的樣子。小丁忙忙乎乎又拍了幾張照片。小丁示意錢婉嬺脫衣上床,她連連擺手,小丁以牆上錢婉嫕的大照片為背景,又給高廣廈拍了幾張照片。兩人默不作聲地忙呼了半天,關了高廣廈的手機,閉了燈,走出屋。
一上車,小丁就忍不住笑起來:“錢姐,您真行。從頭到尾您都安排得這麼天衣無縫。=金==榜=”錢婉嫕得意地說:“一切這麼順利,有你一半功勞。明天把照片洗了,你的任務就全部完成了。”“錢姐,最後一部分——脫衣上床,您為什麼不讓拍了呢?”“這些我都是從電視劇裏學來的。不過什麼事都不能做過頭,你想想:我們認識時間並不長,還沒到上床那一步呢,如果真拍那一部分,就容易讓人找出破綻而前功盡棄。不拍那關鍵的一步,才會留有回旋餘地”小丁說:“佩服佩服!您的確考慮得很周全。”錢婉嫕從她那漂亮的小背包裏拿出五百元,遞給小丁說:“你拿去洗照片,剩下的買煙抽吧。”
高廣廈一宿沒回家,這還是第一次。這一夜米蘭給廣廈打了無數次電話,總是處在關機狀態。米蘭心急火燎地一夜沒合眼,好不容易地熬到了天亮,她到單位請了一個小時的假,就急忙到了城建局。上班時間己過,可問誰都沒見到高廣廈。米蘭又到了婆婆家,她一看廣廈不在,也沒敢問,編了個一大早來的理由,就又匆匆趕回家。廣廈仍然沒回來,她坐在椅子上想休息一會兒,突然看到電話旁的報紙上寫了一個地址。廣廈昨天晩上走時告訴米蘭去丁香小區看房。米蘭想,也許發生了什麼意外,她又立即打車到了丁香小區,了五棟三門101室,按了很長時間門鈴,無人應答。她又不甘心走開,等一會按一陣。她怕門鈴不好使就用力敲門,但仍無回應。
廣廈覺得渾身躁熱,頭炸烈似的疼,四肢酸軟無力,想動也動不了。他仿佛聽到一怪異的聲音,突然他發現從床底下爬出一條大蛇。他驚恐萬分,想喊,喊不出;想動,動不了。蛇慢慢地爬上床,直向他爬來。他在朦朧中看到蛇頭是個怪模怪樣的女人,似曾相識。隻見她眨著眼,吐著長長的紅鮮鮮的舌頭,他怕極了。一陣陣的敲門聲,一遍遍喊聲,由遠至近,由小到大。他似乎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掙紮著。這時美女蛇己纏住他的脖子,令他窒息。
他聽到愛妻的喊聲,拚盡全身氣力掙脫了美女蛇,猛地坐了起來。揉揉眼睛,他楞住了,這哪裏是自己的家呀!分明是昨天來過的101室。這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躺在這裏?
外麵的敲門聲、喊聲,他聽得淸淸楚楚,的確是米蘭在喊他。他費力地下了床,披上衣服,艱難地走到門口,打開門。二人都驚呆了。米蘭急忙問:“你怎麼會一夜不回家?你為什麼住到這裏?”廣廈驚異地問:“你怎麼會這裏?”
米蘭看到廣廈晃晃蕩蕩站不穩的樣子,心裏非常生氣,但是又不能輕易發火,隻得把廣廈扶進屋裏,讓他坐在沙發上,等他解釋這一切。當她抬頭看見床頭牆上錢婉嫕大照片時,極其驚愕地問:“怎麼?你昨晚住在她這裏了?”由於氣憤,聲音有些顫抖。廣廈拉住米蘭的手,耐心地說:“小蘭,你先別生氣,也別著急。聽我慢慢給你解釋。”於是他把來看房的前前後後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可是當說到喝果茶以後的事,就說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這可激怒了米蘭,米蘭再也壓不住火了,高聲喊道:“高廣廈!我們結婚四五年了,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認為你是天底下最優秀的男人。可你也不能欺騙我呀!為什麼你說到關鍵的地方就卡殼?你避重就輕、敷衍了事,到底是要隱瞞什麼?”
“小蘭,你千萬不要瞎想。我什麼都告訴你了,甚至連做夢都說了。喝菓茶以後的事,我底確一點也不記得了。”米蘭還是沒有相信:“你並沒喝酒,沒有喝醉。怎麼來到這裏?為什麼睡到錢婉嫕的床上?你怎麼能沒有絲毫印象呢?”廣廈實在說不清,無可奈何地說:“我真的不知道,你讓我想三天三夜,我也想不出來是怎麼回事。我們先上班吧!等我從小劉那要來錢婉嫕的電話,問問她不就全明白了嘛。”米蘭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氣話順口而出:“傻瓜,如果錢婉嫕在菓茶裏放了安眠藥,她能告訴你嗎?”這一下子把廣廈點明白了,他突然抓住米蘭的手,恍然大悟:“有可能,太有這種可能了。這也許是個圈套,我們不得不防。不過她這麼做到底為什麼?咱們和她無冤無仇,不可能害我呀!”米蘭一看廣廈那冥思苦想的樣子,相信他沒有說謊,便拉著廣廈往外走:“好了,好了,你不是大偵探,別推理了。先回去上班吧。”“米蘭,今晚下班後咱倆去媽家,好好研jin究bang研jin究bang,這房到底該不該租?我覺得這裏好像有問題。”
廣廈和米蘭下班後回到媽家,把錢婉嫕主動租房的前後經過和爸爸媽媽講了。全家人仔細分析了錢家的目的,肯定與錢老板要廣廈去他們公司有關,但為什麼廣廈在錢家房裏住一夜的謎,誰也沒解開。冰潔說:“我覺得這裏的問題一定很大,咱們不能輕易搬,等幾天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再說。”鴻飛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必須等等看。”
錢婉嫕三番五次給廣廈打電話,催他們般家。廣廈都以各種理由推遲搬家時間。然而米蘭表姐己在回國的路上,米蘭說:“不管怎樣,反正咱租金已交了,就先搬過去吧。”廣廈無奈,為解決迫在眉睫的問題,隻得和米蘭與孩子先搬過去。可是潔冰卻堅持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