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階段(2 / 3)

“是搬走了嗎?”

“大概是前年年底吧。早川大嬸說去兒子那裏玩玩,笑嘻嘻地出了門,誰知一去就再沒有回來了。”

“再沒有回來是什麼意思?”

“準是住上癮了唄。東京誰不想去呀。”

“東京?她兒子不是在K鎮的深山裏開旅館嗎?”

“您還不知道?早川大嬸生的是雙胞胎呀。在K鎮開旅館的那個是老二叫謙。老大剛純,在東京工作。”

“孿生子!?”工藤大聲地重複了一句。真是踏破軼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埃在觀雪莊聽說旅館裏的指紋全被擦掉了時,工藤很自然地聯想到孿生的小柴兄弟,心想,這裏的連續殺人案也與孿生子有關?看來那時的推測是正確的,這起案件的罪犯就是早川和他在東京的哥哥。早川在觀雪莊連續殺人,他哥哥在東京把小柴兄弟拉下水,借警察之手來處置他倆。

工藤想到此,又感到前麵有一堵牆擋住了去路。如果早川是凶手,戶部京子寫道她親眼看見早川倒在血泊之中呀,京子還寫著早川是被太地亞矢子殺害的。這怎麼解釋呢?如果早川是凶手,他最後毒殺了太地亞矢子,又隱匿到何處了呢?不是沒有人從旅館往外逃去的任何蹤跡嗎?

工藤請煙鋪的老婆婆到場作證,他決定檢查一下早川的家。希望能發現一封從東京寄回家的信,或者影集之類的東西。但是,一跨進早川家的房門,他就大失所望了。一眼就看得出,有人清理過房間。工藤拉開桌子的抽屜,裏麵一無所有,他又打開衣櫃,裏邊空空如也。估計指紋也被擦得一幹二淨了吧。工藤雖然一無所獲,但他增強了信念——早川和他的哥哥就是本次案件的罪犯。

工藤謝過老婆婆,返回了縣警察署。

澤木正在等待著他。”矢部的事查清楚了。矢部一郎曾在東京發生過車禍,當場撞死了一個有妻室兒女的月薪職員。裁判結果是賠償捌百柒拾萬元。矢部因而有些神經失常。”

“自殺的理由很充分嘛。”

“是的。矢部是自殺。正如我前麵分析的那洋,凶手之所以言稱複仇,是一種誤解而已。”

工藤簡略地向澤木介紹了查訪早川家的收獲。“看來早川是殺人凶手,完全可以解除對太地亞矢子的懷疑了。現在細想起來,‘我錯了。’不是悔過的遺書,因為那幾個字筆體流暢大方,不會是被迫寫的。”

“噢——。您是說‘我錯了’是太地亞矢子和早川打賭矢部是否失戀,認輸後的簽字。它被早川利用了,是嗎?”

“完全正確。早川在走雪車裏就看中了太地亞矢子,決定讓她充當凶手。後來借矢部一郎的優悶打賭,如果太地亞矢子贏了,給一萬元,如果輸了,讓她簽字留念。”

“結果太地亞矢子輸了——”

“於是,她在旅館的梗箋上簽了字。這種場合,讓她寫一句‘我錯了’的話是很容易的。她作夢也想不到這一簽字用於凶殺案了。”

“這個謎總算解開啦。“

“太地亞矢子給觀雪莊的信也同樣可以解釋了。““那封署名‘四穀操’的信嗎?”

“對。戶部京子的遺書中被抽去的部分正與這有關。““當隻剩下早川、五十嵐、京子、亞矢子四個人時,他們一起分析誰是凶手那部分被抽掉了。”

“你想想,分析四個人之中誰是凶手,他們首先會采取什麼方法?”

“因為卡片和‘四穀操’的信筆跡相同,當然是進行筆跡鑒定。”

“非常正確。特別五十嵐是罪犯學的研究生,他會想出這個點子的。為了便於分析對比,每人照抄一份‘四穀操’的信。這正是凶手求之不得的事埃““凶手後來把那封‘四穀操’的信和戶部京子等人的抄件,統統銷毀,隻留下太地亞矢子寫的那一份,鎖進辦公室的保險櫃裏。這樣一來,太地亞矢子就變成了‘四穀操’。”

“所以,太地亞矢子是凶手的說法,可以徹底推翻了。”

“早川是凶手的話,那吳屍體是怎麼回事?““那具屍體不會是早川。凶手把男死者的麵部砍爛?

是企圖蒙混過關,讓人們無法辨認死者是不是早川,如果隻砍爛一具屍體的麵部,豈不令人疑心?而且,為了顯示太地亞矢子是凶手,所以,沒有動戶都京子的臉。”

“雖然死者砍得麵目皆非,手指卻沒有剁去,我們可以查對指紋。以此判別那具屍體是不是早川。縣警察署的知紋檔察裏,有早川的指紋登記。自前正在進行鑒定。”

傍晚,指紋鑒定結論作出來了。縣警察署一名刑警來報告說:“第五具屍體的指紋與早川謙的措紋不符。縣警察署的知紋檔案中沒有與死者相同的指紋,因此判定那位死者不是宮城縣人。”

工藤和澤木互相瞧著,不約而同地舒了一口長氣,終於又攻破了一個疑點。但是,他倆知道案件並沒有結束。縣警署的刑警走開之後,工藤對澤木說:“早川跑哪兒去了呢?那具屍體不是早川;又是誰?”

宮地從衣袋裏掏出克裏斯蒂著的《孤島奇案》,一目十行地讀著。這本書是他剛從舊書攤買來的。久不讀書的宮地並非突然產生了讀書的欲望,而是因為戶部京子的遺書中曾幾次提到這本書。根據工藤打萊的電話,認為早川是凶手。通過戶郎京子的遺書,似乎早川也知道這本書,說不定早川就是參照這本書的情景做的案呢。

宮地讀完這本小說,覺得情節與這次的案件有些相似。小說裏也是通過一封奇妙的信把被害者召集到孤島上去,然後一個個地殺害了。不同點是,小說裏的罪犯最後也造成他殺的假相而病死了。本次案件中,凶手早川找了替身偽裝他殺的假相,但他本人卻不知消失在何方了。

小說中用十個小印第實人偶像做為犧性者的象征,在本案中,象征著複仇對象的則是九支靶棒。

宮地剛想到這裏,鑒識科送來了一份報告。殺害出租汽車司機田島信夫,冒名頂替逃至觀雪莊的那名凶手,根據指紋查證,是有三次前科的罪犯,正在保釋中的安藤平次郎。宮地看完之後放置在一旁,它已不能引起宮地的興趣了。殺害出租汽年司機一案,在凶手死去了的時候,已經等於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