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冬天的北京,早晨的太陽還是很明亮很燦爛的,它們從窗簾的一個縫隙投射到房間裏來,投射到木子的臉上。
鄭偉微微地把眼睛張開一條縫,看著身旁熟睡著的木子,她的身體裏該有多麼巨大的能量呢,她那麼瘦,抱著她的時候,能感覺她一根根的骨頭,木子的鎖骨突出出來,在她修長白皙的性感的脖子下麵,很分明,她的臉,那麼無暇的皮膚,她的長長的睫毛,像兩扇濃密的簾子,掩蓋住她的清亮充滿著靈性的眼睛……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已經睜開了!
鄭偉正在仔細地端詳木子熟睡時候的樣子的時候,木子已經醒來了。鄭偉想不到這個時候應該說點什麼,他迅速地閉上了眼睛,佯裝還沒有醒來的樣子,他想看看木子醒來以後的反應是什麼。
雖然鄭偉緊閉著他的眼睛,但是他依然能感覺到有那麼短暫的時間裏,木子在打量他,之後木子翻身下床,衝了個澡之後迅速地穿好了衣服。
在木子衝澡的時候,鄭偉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沙發上麵,悶頭抽著煙。
木子從洗手間出來,看了鄭偉一眼,也正是鄭偉把眼光投向她的瞬間裏,鄭偉發現木子沒有任何的表情,她很少看人的時候沒有表情,叫鄭偉摸不清楚她的想法。
“我們……我們去吃早餐吧。”鄭偉喉嚨裏澀澀的,盡管他已經喝了很多水。
木子不說話,收拾了東西向外走去。
鄭偉不敢怠慢,連忙抓起外衣追了出去。
餐廳裏,木子隻埋頭吃飯,不說話,也不看鄭偉。鄭偉也佯裝隻埋頭吃飯,不說話,但他的眼光總是很迅速地在木子的臉上掃來掃去,希望能發現一點木子的哪怕很細微的表情。
他一邊觀察著,一邊感到奇怪,木子臉上沒有委屈的痕跡,更沒有絲毫竊喜,她看起來還是很平靜的,雖然鄭偉知道這樣的事情在文藝圈裏很是稀鬆平常,但是究竟還要因人而異的,他到現在並不知道木子骨子裏是一個怎樣的女人,表麵上看來,她端莊、秀氣,充滿著女人的溫柔的樣子,也許她對待這樣的事情不是那麼隨便的,鄭偉想著,即便是這樣,也沒有什麼的,他可以負責任的,隻要木子說出來,什麼都沒有關係。
木子就是不說話,任鄭偉在那裏揣摩。
他終於沉不住氣了,幹咳了一下,勇敢地看著木子的眼睛,說:“呃,木子,昨天……我們今天……”
他想說我們今天也許應該好好談談。
“我吃飽了,再見吧。”木子淡淡地說,很迅速地掃了一眼鄭偉的臉,然後站起身,拿起她的包,向外走去。
鄭偉心裏七上八下的。
因為上午要比賽,他匆匆地吃了點東西之後回到房間裏,整理好自己的思想,關掉電話,進入到比賽的狀態裏,他想把所有的這些棘手的事情都安排在下午處理。
整個的上午,鄭偉第一次感覺到他處在一種叫做煎熬的情緒裏麵,對賽場上的一切都失去反應,隻等待著下午的到來。
打贏了比賽,所有的人都很興奮,鄭偉興奮不起來。連賽後的新聞發布會也來不及參加,他匆匆地趕到鍾國強的家。還好,鍾國強不在,隻有周曉燁在家,鄭偉是很信任這個朋友的,有些事情到了鍾國強的耳朵裏,就等於到了劉豁然的耳朵裏,就等於在北京的文藝圈子裏麵蔓延開來。
鄭偉感到很緊張對這一點,但是周曉燁是不會的,鄭偉在周曉燁是否能保守秘密的這點上,感到很自信。他曾在軍個月之前告訴周曉燁一件事情,叮囑她無論如何不要對別人說,哪怕是對她老公鍾國強,結果,在半個月之後當他把所謂的秘密告訴鍾國強之後並且說在半個月之前已經告訴了他的老婆的時候,鍾國強覺得周曉燁的做法不可思議,雖然不可能在他們夫妻之間製造很大的麻煩,但鍾國強著實把他的老婆奚落了一頓,最後當然還是鄭偉招來了周曉燁的一通狂罵!出於這一點考慮,鄭偉覺得,最應該找來商量的人還是周曉燁,因為她也是個女人,應該懂得女人的心思的。鄭偉到周曉燁麵前,有些沮喪的神情掛在他臉上,盡管他想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