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能看到趙盼弟奮力打人的背影,別的什麼都看不到。

“奶奶...奶奶...”

“他娘的,你們兩個土匪,青天白日,公然上門搶劫打人……..”

齊冬生和鄧部長騎車飛奔到大門口,車子都沒紮,扔在地上就朝院裏跑。

他們剛剛跑進院子,縣婦聯的正副兩位主任也到了,緊接著滿頭大汗的柳絮也跑了過來。

拖拉機走到半路壞了,柳絮隻好坐齊冬生的自行車回來,進村後她便下了車。

齊冬生聽到村民說趙盼弟要殺他娘,把自行車當成了風火輪,一口氣騎回了家。

“奶奶…”齊冬生飛撲過去,跪在地上準備把滿身髒汙的齊奶奶抱起來。

齊奶奶推開齊冬生,有氣無力地說:“別管我…我死不了…快去看看你娘…”

“娘…娘…”柳絮已經衝進廚房,見齊母蜷縮著躺在地上,披頭散發,臉腫的麵目全非還糊滿了血,她又氣憤又心疼,眼淚一下模糊了視線。

她知道齊母和齊奶奶會吃些苦頭,可是沒想到會遭到這樣的淩虐。

柳絮顧不得去管齊母,轉身跑了出去,溢滿淚水的眼中充斥著憤怒仇恨,狠狠瞪了一眼仍舊懵逼的李桂花,轉而死死瞪著著盼弟。

“我從出生到嫁人離開柳家之前,你們兩個從來不把我當人看,我就是你們的奴隸,這十幾年來我任勞任怨地幹活,伺候你們一家老小,你們卻連頓飽飯都不給我吃…….我原以為我都結婚了,你們會收斂一點,沒想到你們會如此喪盡天良,竟然毆打冬生的奶奶和娘……”

柳絮用力抹了把眼淚鼻涕,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等睜開眼時眼中的憤怒仇恨已經消失,有的隻是無奈絕望,

她平靜地看著李桂花,語氣甚是悲涼:“李桂花,你覺得我的生命是你給的,你打我罵我就是讓我死都是應該的……那好,我就把這條命還給你……”

柳絮說完,突然狂奔著跑出院子,朝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奔過去…….

都到這個地步了,那她索性就往死裏鬧。

“小絮…小絮…”即便齊冬生知道柳絮是在演苦肉計,可他還是驚慌擔憂地飛奔過去,在柳絮的額頭快要撞上大樹之前從背後攔腰抱住了她。

“小絮,你別犯傻!縣婦聯的兩位主任還有鄧部長都來了,他們肯定會給你做主的…….”

他娘的!

如果不是自己身份特殊,他一進門就要往死裏打那兩個惡毒玩意了。

“嗚嗚…冬生哥,我不該嫁給你,如果不是我,咱奶和咱娘就不會遭這麼大的罪…嗚嗚…我看到咱娘的臉都被趙盼弟打爛了,我心疼啊,我恨趙盼弟,可我更恨我自己…趙盼弟和李桂花就是不想我好過,隻要我活著,哪怕我嫁人了她們也要把我當成奴隸,時刻都要虐待我…….”

圍在院子裏的人都跑出來圍著柳絮和齊冬生,鄧部長和婦聯的兩位主任也過來了,都焦灼地開導柳絮。

這個時候柳傳貴提著棍子怒衝衝進了院子,對著李桂花一頓狂打後轉身去揍趙盼弟。

一時間,她們倆的鬼叫震耳欲聾,但是都沒有人去製止柳傳貴。

惡人還需惡人磨!

她們倆不是喜歡打人嘛,那就讓她們親身體驗下被打的滋味。

兩位婦聯主任也不會讓柳傳貴打太久的,假裝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慢悠悠進院子阻止了他。

在柳傳貴的威懾下,李桂花把敲詐陰謀和盤托出,但是她把柳寶鳳摘出來了,一口咬死這陰謀詭計是趙盼弟想出來的,趙盼弟肯定不認,又去撕咬李桂花。

反正不管她們倆誰是主犯誰是從犯,牢飯是吃定了。

像老鼠一樣偷偷躲在角落裏的柳寶鳳氣得咬牙跺腳,這麼好的計劃,李桂花和趙盼弟竟然都搞砸了。

說到底,還是李桂花這個蠢貨怕死,她要是能像柳絮一樣豁出去,這個時候一頭撞死在齊家,別說縣裏來三位領導,就是省裏來三十位領導都沒用,柳絮和齊冬生肯定都得被扒一層皮。

也是她失算了,沒想到柳絮這個窩囊廢會去縣裏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