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飛羽語塞,半晌才道:“可是你救了我,還教我武功……”
真如和尚道:“和尚我怎能見死不救?再說了,若是人人都教你一點武功,豈不是都成了你師傅?”
梁飛羽不知說什麼,心裏卻想著:師傅說的也對,花婆婆也教過我武功。想到這裏,便道:“真如大師,你就放過她吧。”
聽著梁飛羽的話,真如和尚心下放心,道:“這小丫頭,年紀輕輕便如此心狠,招招想要你命,不死便殘,你怎的還為她求情!”
完顏婷聽了真如和尚的話,停止了哭泣,心頭一寒:“那有怎樣?誰讓他處處與我作對。”
梁飛羽不禁一怔,奇道:“我何時與你作對?”
完顏婷站起身子,擺出一副豪氣的樣子,“在那落雁鎮,你吃那螃蟹,不是故意的嗎?還有今夜在這客店裏!”
原來在落雁鎮裏,梁飛羽從未見過螃蟹,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吃,由於饑餓難忍,便隨口一咬,卻被完顏婷當真,而今日在客棧裏,店小二看到梁飛羽身著破爛,為難與他,先付錢後吃飯,完顏婷也好心幫助了他。
知道了原因,梁飛羽勉強笑道:“姑娘,你錯怪我了。”想起自己吃螃蟹的方法,也不禁笑了起來,道:“我從小在山裏長大,這次是才出來,這螃蟹該怎麼吃,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更何況你還打了我一巴掌,所以在今日客棧裏我不願在挨你一巴掌。”
“你吹牛!”完顏婷不信。
梁飛羽道:“姑娘,我說的都是真的!”
完顏婷還想說話,剛剛張嘴,就聽見真如和尚說道:“他說的不假!”
完顏婷心底已然相信,心裏卻不悅,盯了梁飛羽一眼,道:“就他這德行?就一呆子,本小姐才不信。”完顏婷還是嘴硬不承認。
真如和尚似笑非笑,兩條眉目一上一下:“是麼?你信與不信,與我何幹?你小小年紀,心腸如此狠毒,我今兒就想法讓你以後再也不能作惡!”
完顏婷聽他這麼一說,心裏又是一寒,可是自己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道:“你想怎樣,隨你好了!”
真如和尚隻是想教訓教訓她而已,並無太多惡意,微微一笑,對梁飛羽說道:“你去把那把小刀拾來給我。”
梁飛羽見他要來真的,不禁心裏吃了一驚,道:“真如大師,你要小刀幹嘛?是要砍她什麼地方嗎?”
“這小女娃兒,嘴硬心狠,當然是先割了她的舌頭!”真如和尚笑道:“然後在砍了她的雙手!讓她以後不能在使壞。”
“啊!”梁飛羽驚呼出聲,看了看完顏婷,臉上的淚痕沒有完全擦拭幹淨,這麼漂亮的臉蛋,如果沒有了雙手那多可憐。
梁飛羽剛想說話,手裏的小刀就被真如和尚拿了過去,他揮了揮手裏的小刀,把小刀反過來又看了看,在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陣陣寒光。
真如和尚道:“聽話少女的舌頭非常嫩滑,輕輕的一割就掉。”
“呸!”完顏婷怒道:“死和尚,醜和尚,壞和尚,出家人不殺生,你卻要殺人,你會不得好死。”
真如和尚拿著明晃晃的小刀,把刀放在完顏婷的嘴巴,道:“看你還能嘴硬到何時?你現在隨便罵,你能罵人和殺人的時候已不多了。”
完顏婷看著小刀抵在嘴邊,說不出的害怕,腳步後退幾步,一下跳起,掉頭便跑。真如和尚一步踏上,拿住她背後的靈台穴,輕輕一點,將她逮了回來。
完顏婷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隻能轉動眼睛,死死的盯著真如和尚,破口大罵:“死和尚,臭和尚,你不得好死,你若是傷我分毫,爹爹不會放過你的!”
“摘星樓主完顏羽?”真如和尚大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梁飛羽急道:“真如大師?可是那摘星樓宇的樓主?”
真如和尚大奇,道:“你認識他?”
梁飛羽搖搖頭,道:“不認識,不認識,隻是聽過而已。”梁飛羽本想告訴真如和尚事實,想起了花婆婆的話,加上完顏婷也在這裏,他便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他要去摘星樓宇,或許完顏婷能夠幫上忙。
“哼!”完顏婷道:“他怎麼可能認識我爹爹?你竟然知道我爹爹,那就趕快放了我,我爹爹武功天下第一,爹爹最疼愛我了,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將你碎屍萬段!”
“哈哈!”真如和尚笑道:“小女娃兒,你可曾聽過醉生夢死酒和尚?”
完顏婷眼神一愣,然後轉了兩圈,正好這時真如站在了她的麵前,她眼睛從上往下看,落在了他的手上,盯了片刻鍾,失聲叫道:“你是酒肉和尚真如,我怎麼沒想到,難怪這呆子一直叫你!”
真如笑道:“你也不算太笨,砍了你的雙手怪可惜的。”
梁飛羽聽他這麼一說,不知怎地,心裏沒由的一喜,道:“真如大師,你就放了她吧,相信她以後不會這樣了。”
真如和尚道:“飛羽,若不是我在暗處,剛才說不定你可就沒命了,你怎地還為她求情?”
梁飛羽突然一膝向真如和尚跪倒,“還記得當年你救我時候我曾說話的話嗎?”
當年在客店裏的情形出現在了真如和尚腦中,他扶著梁飛羽的雙臂,想將他拉起來。嘴裏也說道:“當年你說你要給宋人百姓一個太平的天下,並且永不做害人的事。”
梁飛羽點點頭,道:“還請真如大師放過她。”說完連連磕頭。就連完顏婷都能聽見響聲,傻傻的睜著眼睛看著前方,想要轉過頭去,卻如何也動不了。
真如和尚腦中一亮,便覺察到了幾分,笑道:“你讓我饒了她也行,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梁飛羽愣了一下,問道:“什麼問題?”
真如和尚笑道:“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這個丫頭?”
梁飛羽臉上一紅,搖頭道:“不是,不是的……”
真如和尚笑道:“你可莫要忘了林青秀,她可是一直在找你。”哈哈一笑,又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愛情對我來說就是一張白紙,不過你可得想清楚。”
梁飛羽一愣,想起了林青秀,當年在藏劍山莊發生的事情一幕幕的在眼前閃過,詢問道:“真如大師,青秀她這幾年好嗎?她的病情如何了?”
真如和尚的臉上笑容隱沒,道:“聽她說你被一老婆婆抓去,和尚也曾經去找過你,也沒有發現在哪,青秀說了一些那老婆婆的事,和尚也不是很擔心。所以就沒有繼續在找了,倒是青秀她經常偷偷摸摸跑出去,哎!”
梁飛羽急道:“青秀她怎麼了?”
真如和尚笑道:“她沒事,聽說在找你的時候,遇到了一位神醫,然後拜他為師了。”
梁飛羽聽到這裏,便放心下來,道:“聽老婆婆說青秀是中了一指禪的陰勁才這樣的。”
真如和尚道:“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這是他們藏劍山莊的事,其實和尚我早就知道了,難道林晉他會不知,這其中的事情並非這麼簡單。”
梁飛羽點點頭,知道了林青秀沒事。也不在多問,轉頭看了看依舊站著不動的完顏婷說道:“真如大師,放了她吧,她以後不會在犯了。”
真如和尚笑道:“莫非你想娶她?”
完顏婷一聽這話,臉色發白,大叫起來:“誰讓你好心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才不要!”
真如和尚笑道:“那可由不得你!”
“我才不要嫁給這呆子,你殺了我吧。”完顏婷寧死不從,大叫大鬧起來。
“本想在你臉上劃幾道,可是這漂亮的臉蛋劃傷了,和尚又覺得可惜。”真如和尚一拍完顏婷的後背,道:“你可以去了,若是在讓我發現你如此心狠,我定會幫你爹爹教訓你。”
完顏婷身子一鬆,轉過來,發現梁飛羽依舊跪在地上,心裏嘀咕道:“這小子莫不是啥了?”咋見到真如和尚臉色怪異,心頭一跳,怕他後悔,道:“呆子,別指望我會謝你,以後我們兩不相欠了。”說完縱身一躍,幾個起落,便沒了蹤影。
完顏婷剛剛離去,遠處傳來幾聲嘯喝,真如和尚抬頭望去,沉著臉,道:“飛羽,那件物事你可要好好保存!”說完也是騰身而去。
梁飛羽站起身子,盯著真如和尚離去的方向,沉默了片刻,走向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