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飛羽這時又拿起一隻螃蟹塞進嘴裏,聽了店小二的話,嘴裏含糊不清,也知道自己的吃法不對。
這時那少女噗呲一聲笑了起來,脆生生的道:“師兄,螃蟹原來還可以這樣吃呀!好玩!”
又聽見那女子說話,梁飛羽抬眼望去,這下子,隻看得他臉紅心跳,一顆心兒撲通撲通不停。
原來風起,那女子麵巾刮起,露出了真容。那女子看上去,約莫十六七歲,鵝蛋臉兒,雪白中透著點兒紅暈,瑤鼻挺翹,柳眉彎入鬢角,一雙眼大而嫵媚,顧盼之間波光漣漣,撩人遐思。
她見梁飛羽顧視,不禁嘴角微揚,眉眼間透出笑意,端地美豔不可方物,把這個梁飛羽笑得癡了。
“好美的女娃兒。”梁飛羽不禁想到,隨即心裏想起了林青秀。
那女子道:“喂,呆子,你你怎麼老看著我呀?”那少女衝著梁飛羽笑道。少女身旁的黑衣男子聞言掉頭,冷冰冰的盯著梁飛羽,兩道目光猶如冰峰一般。
原來梁飛羽想起了林青秀,也不知道她的病情現在如何,心下擔憂,不禁目光呆了呆,一直盯著少女。聽了少女的話,梁飛羽回過神,對上了黑衣男子的目光,刺的臉上一疼,急忙側頭過去。
少女又向梁飛羽道:“呆子,把你的螃蟹給我一個,好麼?”少女以為店小二送來的螃蟹不一樣,就想試試梁飛羽的盤子裏的螃蟹。
“好呀!”梁飛羽連忙答應,正要伸手去拿。忽聽那男子急道:“婷兒別胡鬧了,你這不是有嗎?趕緊吃完,時間可不早了!”
梁飛羽放眼望去,隻見二人桌上放著一旁螃蟹,和自己這盤一旁一模一樣。
少女撇了撇嘴道:“可是他那盤和咱們這盤的吃法不一樣,為啥咱們的螃蟹就一定要去殼,而他的螃蟹卻可以囫圇吃。”
男子皺了皺眉,啞言失色,不知如何作答。
這時店小二陪笑道:“姑娘有所誤會,螃蟹的確是要去殼吃的,隻是……隻是這位客官的吃法有些與眾不同而已。”
那少女一哼,道:“是麼?我倒是覺得他的那盤螃蟹與眾不同,你可不要欺負我們南方人,把好吃的螃蟹給你們北方人,難吃的給我們南方人!”
店小二暗暗叫苦,不由的盯著梁飛羽心裏暗罵。
梁飛羽沒在江湖上行走,對於很多事情不是甚懂,這螃蟹也是第一次見到。
少女傾直走到梁飛羽身旁,也不顧店裏他人的目光,伸手就抓起梁飛羽盤裏的螃蟹,放在嘴裏咯吱的咬了一口,隨後立馬吐掉,反手就給梁飛羽一記耳光,喝道:“你是傻子麼?你也能吃?”
梁飛羽哪裏知道能不能吃,反正他覺得自己很餓,兩三口就吐下了肚。
被這一記耳光打的暈頭轉向,愣在了當場,五個指印深深的印在了左臉上。
一旁的店小二,嚇得連忙後退一步,店裏的其他人都對少女指指點點。
這時聽見吵鬧的店老板走了過來,勸道:“姑娘,息怒呀,這位客官也沒有招惹過你,你……”
“不服氣麼!”少女冷冷的道:“本姑娘打人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話音未落,有反手一記耳光向梁飛羽打去。
梁飛羽挨了第一記耳光,全數毫無防備,但他究竟和花婆婆練了幾年功夫,有了前車之鑒,見她打來,身子急忙後仰。
梁飛羽躲得也不算忙,哪知那少女的玉手如影隨形一般,跟著他的退勢卷了上來。一聲脆響,打在了梁飛羽的左手背上。
少女輕輕咦了一聲,抄起玉手,又扇了過去,這一次的速度奇快,梁飛羽雙腳在地上輕輕一瞪,身子輕輕騰起,越過桌子,站在了對麵,用手輕撫左邊臉頰。
少女卻微微一笑,臉上露出皎潔的笑容,五指成抓,如玉蘭花一般,抓向梁飛羽,梁飛羽眉目一皺,暗道:“好狠的女子!”身子極速向後退去,不願與她為敵。
那男子叫道:“婷兒,夠了!”
少女又是撇嘴道:“師兄,你怎麼老是幫著他人。”
那男子道:“他與你無冤無仇,不要胡鬧了!”
少女哼了一聲,坐會了原位,拿起桌上的螃蟹砸在地上。
梁飛羽忍不住叫道:“姑娘為何打人?”
少女揮起粉拳,怒道:“誰讓你騙人的,本小姐最是恨你們這種男人!”
梁飛羽無奈,嘟噥道:“誰騙人了!是你自己非要來吃的。”
少女道:“螃蟹那樣能吃嗎?還不是你騙我吃的。”
梁飛羽聞言,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何時騙你吃了?明明是你自己過來抓起就吃。”
“那也是差不多了!”少女騰地一下子又站了起來。那男子淡淡的道:“師妹,你忘了答應我的事麼?”
少女聞言,跺了跺腳,扯下麵巾,扔在地上,踩了又踩。
其餘食客早已經紛紛跑了個精光,店小二和掌櫃的也躲在櫃台後,偷眼觀望。
梁飛羽坐會原位,拿起螃蟹去殼,塞進嘴裏,少女突然叫道:“師兄,你看那螃蟹不是這樣吃的。”
梁飛羽又一次看見了少女的模樣,心裏不禁咯噔一下,笑道:“姑娘,實不相瞞,我是真不知道螃蟹要去殼才吃,隻是因為實在太餓了,所以就直接……”
那男子看了一眼梁飛羽,對少女道:“別惹事兒了。”
“小二,結賬!”梁飛羽很快吃完了飯,結過賬後,匆匆而去。在梁飛羽走之前花婆婆給了梁飛羽一些銀兩,用著路上花銷用。
付了錢,梁飛羽便走出了客棧,走之前,又看了一眼少女。
店小二叫道:“客官,歡迎下次光臨。”
梁飛羽走後,那男子道:“師妹,咱們下個地點去甘州。”
少女撇嘴,道:“這麼多年了,姐姐也不知道在哪裏,一點消息也沒有,這都找遍了。”
那男子道:“大小姐她當年也是氣盛,說走就走,本以為隻是氣頭上,可誰成想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少女微微皺眉,道:“姑姑她人也是,叫人難找。”
男子冷聲道:“可別胡說,我還不知道,你是借著找人,出來到處遊玩。”
見到被人識破,少女吐了吐舌頭,嬌笑道:“我那未曾蒙麵的姑姑,我也隻是在畫像上見過。”隨即少女從懷裏拿出一副畫像,打開一看。
畫像上,一女子,穿著白衣,頭發盤起來,裹在腦後,欺霜賽雪的肌膚和挺翹的鼻子,也是一位不可方物的女子,在畫像的底部印在“完顏萍”三字。
原來梁飛羽要找的人就是這少女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