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忽然亂糟糟的:“行,那我晚點給她打個電話吧。現在有點忙,在準備一個手術。”
“行行行...如果方便的話,你最好來一趟,當麵開導開導她。”
周清言掛了電話,一顆心還是突突突地跳個不停。
她起身倒了一杯水,端到二樓。
剛要敲門,悄悄的聲音就從房裏傳了出來。
“媽,我沒事,讓我自己待一會。”
“好,好......”
房中,悄悄背靠著床沿蹲坐在地上,她看著門縫裏媽媽的影子,躡手躡腳地來,又不情不願地走了。
媽媽大概是想來安慰她的。
也是,複讀一年,考出來的成績還沒有第一年好。這樣的情況換誰都想要拍一拍她的肩膀,說句安慰的話。
但是能說些什麼呢?
沒事,明年繼續努力?
還是說,算了,就這樣隨便報個學校吧。橫豎不可能沒學上的。
悄悄覺得一陣窒息,像是被堵在一段狹長幽暗的隧道中,身前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茫然,身後是退無可退的萬丈懸崖。
可這樣進退維穀的局麵卻是她自己選擇的。
如今場麵這樣難堪,大概是應該好好哭一場吧,但她卻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她茫然地看著牆上那張被太陽曬得微微有些發了黃的南陵大學校園海報,心裏竟然平靜地隻剩下迷茫了。
南陵大學,杜聿名上過的大學。
學校的海報被房間的百葉窗透過的影子斜斜照著,像一條條斑馬線,。
悄悄小學畢業的時候就立下誌願,要考上南陵大學。
居然考了這麼多年還是考不......
一直以為自己會以正式學生的身份,在九月的微風中,站在它麵前。
可見願望又一次落空了。
許悄悄像一隻鴕鳥一般,把頭深深埋進雙腿中。她閉著眼,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真想再去那個學校看看。
這個念頭勢如破竹般起來,又排山倒海地占領了她。
考不上,還不能再去看看嗎。
許悄悄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她簡單而迅速地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後匆匆下樓,對周清言說:“我要去南陵一趟。”
周清言愣了愣,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什麼時候?”
“現在就去。”悄悄的語氣裏有不容置喙的果決。
周清言緊張地微微抿了抿唇:“去?幹什麼?”
“去南陵大學,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