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畢業的季節。
畢業典禮,顧小溪被選為畢業生代表演講,站在萬眾矚目的主席台上,她忽然百感交集。這四年來,發生了太多太多,已至此時,連回憶都帶著說不出的酸澀。
機械的念完之前抄下來的演講稿,掌聲都來不及聽完,顧小溪就離開了會場。走到寢室樓下的時候,嶽琳灩已經等在那裏了。
“這麼快就結束了?我還以為要等一會兒呢!”
顧小溪微笑著搖搖頭,抬頭看了一眼已經空蕩蕩的寢室,平靜的說:“既然都收拾好了,我們也該走了!”
“小溪,浩哥剛剛打電話過來,說有點事,要你去他那裏一趟。”
顧小溪點頭:“正好,我也有事要去找他呢。”
兩人開車先回了小區的房子,把東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後,才又開去黎浩的公司。這家公司之前兩人也來過幾次,所以對環境還是比較熟悉的。
到了公司之後,顧小溪直接乘電梯去了頂層黎浩的辦公室,嶽琳灩則是去了貴賓室等候。
走進辦公室,沙發上隻坐著一個人,而那個人並不是黎浩,不過這點也在顧小溪的預料之內。
“讓伯父在這裏等我,我這個做後輩的真是太失禮了!”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她的語氣卻沒有絲毫致歉的意思。
在部隊裏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了,黎耀天當然聽得出,麵前這個女孩子根本沒有把他這個軍分區總司令放在眼裏,她給他麵子,不過因為他是長輩罷了。
黎耀天雖然有些生氣,可是也不至於當場發作。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顧小溪,低眉順目,謙和內斂,小小年紀,就有著常人不及的沉著穩重,這讓他眼裏不禁多了幾分肯定。他微微一笑,對顧小溪說:“你就是蘭姨的外孫女?果然是青出於藍啊!”
他嘴裏的蘭姨,當然就是吳蘭。雖然之前黎家跟吳蘭走的並不是很近,可是最近顧氏財團忽然聯合了吳蘭的政敵來打壓黎家,那麼黎家自然就跟吳蘭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了。
顧小溪臉上,依舊是不近不遠的微笑:“伯父這次來,不會隻是為了誇獎我幾句吧?”
黎耀天歎了口氣,眼裏也多了一絲悲傷,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低了幾分。他看著顧小溪,淡淡道:“我是奉父親命令來主持黎正後事的!他的父母過於悲傷,不適合長途跋涉,所以這件事就落在我這個做大伯的肩上了。”
顧小溪心頭一跳,提起黎正,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嶽琳灩,說起悲傷過度,嶽琳灩又何嚐不是呢。看著眼前這個自稱大伯的軍人,顧小溪不禁一陣惱怒,不過即便是再生氣,為了顧全大局,她還是忍住了。
看著顧小溪越發陰沉的表情,黎耀天隻當她是因為黎正而悲傷,他起身,走到她身旁,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我知道你是正兒的好朋友,不要太難過了,死者長已矣,我們現在所能做的,除了哀悼,就隻有進我們所能為他討回公道了!”
顧小溪點頭,不動聲色的隱去了心中的憤恨。她抬頭看著黎耀天,故作無知的問:“伯父希望小溪做什麼呢?”
黎耀天嘴角微揚,又輕輕拍了兩下顧小溪的肩膀,轉身背對著她,語帶悲傷地說:“我想你也知道了,這次害正兒的元凶,是顧氏財團的現任執行董事,尹誌軍。按道理說,他也算是你的舅舅,所以……”
還沒等他說完,顧小溪就堅定地打斷了:“我早已經脫離顧氏財團了,跟姓尹的,更加沒有任何關係!伯父,你放心,就算今天你不找我,我也會去找你們的,姓尹的搶走了我的東西,又設計害死了我的朋友,這個仇,我無論如何也是要報的!所以,這次我不僅要幫你們,更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