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好壞......”
縱玉看著他們一個個離去,歎了口氣,回頭看著藥王站著的高高的山頭。
縱玉跟著他師父最久,自然是知道師父為什麼等,也知道師父在等誰,隻是每天看著那個山頭,胸口總是悶悶的疼,卻毫無辦法,隻能祈禱著奇跡出現。
“師父,您......”
“七星草一匡,相思子二石,香刺百根,叫他們午時前采來,還得把景寒草、千冰子和雲豆各準備一石。今日為師教你們製寒丹。”還不等縱玉說完,藥王一甩衣袍離開山峰。
“......是”
...
花族,萬花地。
地如其名,這裏百花盛開,凡是亦靈界能找到的花這裏都有。然,無人敢踏入這片美麗的花地,隻因這是花族的領土,更是花族人孕育下一代的地方――這裏每一朵花都是花族的孩子。每一朵花都要在土地裏掩埋七七四十九天,再經過九九八十一天的風吹雨打,還要依次經過風、雨、雷,三神的考驗,方可化形成人,與家人共處天倫之樂。
倘若有外人闖入此地,必將遭到驅逐,嚴重者還會被花族追殺。
花族人生來天賦異稟,修煉更是比一般人快上許多。隻是老天給了他們天賦,也會給他們不利――他們天生帶毒,寒性帶寒毒,陽性帶炎陽毒,許多花族人死在了自身的毒下,哪怕萬花地風光無限,也掩蓋不了花族族人的稀少。
萬花地旁萬花亭,一男一女立著看著這花地。男子一席紅裳,麵容剛毅,頭上的紅玉簪在太陽底下格外耀眼,臉上紅色的紋路開出了一朵彼岸花的模樣;女子一身拖地白裙,小巧的臉上不施粉黛,一頭青絲如瀑般瀉到腰際,額上一朵白色的蓮花綻放開來。
“你說,這批族人裏能存活幾個。”男子略略偏頭,含笑問到。
“......”女子並未回答,垂著雙眸,不知思索著什麼。
“你在想她。”男子搖了搖頭,“說好了別胡思亂想。”
“我怎的不想。”女子轉過頭,看著他的眼睛“把她送走的時候她還那麼小,身上帶有兩種相克的毒物,這麼多年,我一個母親卻連自己的孩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而且,我們連累了這麼多人,清寒、君諾、玖兒、仁謙、子觀......以及更多更多他們的家人,實在,我心中有愧啊!”
“可是如果我們不把她送去,最後的結果隻有死。”男子盯著女子的眼睛,扶著她的肩膀“她還活著,他們也一定還活著,他們能回來,還會更強大,活得更精彩!”
“我也是她的父親,他們也是我的好友,我也想他們,我也愧對他們。但是我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我們不說要去下界尋他們,至少,我們不能就這樣沉淪。”
女子無言,倒在男子的懷裏,留下了眼淚,男子拍了拍她的背,也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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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是上界之人的一道疤,不管是過了十幾年,幾十年,幾百年,都還是上界中公開的秘密。就是這件事,月宮宮主,花族公主,上河界之主,以及大大小小幾個宗門的門主不知所蹤......
藥王穀的藥王日日在山頭翹望,等待他唯一的朋友;
花族之主後等在萬花地,等待他們唯一的孩子;
月宮弟子從未有想另立宮主的想法,一心等待宮主的帶領;
上河界時不時湧動出黑色的思念之水,那是千千萬萬上河界之人的思念......
他們日日夜夜沉淪在思念當中,心如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