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就像是誰下達了無聲口令一樣,Tyler朝Meredith撲去,向視圖打掉她手中的刀,與此同時,Bonnie用木棍集中了它。她還記得遠在天邊的男朋友曾經教她打棒球時,告訴她要如何發力。她想象著要一下打爆Tyler的腦袋,打穿他的前胸,而不是集中他的頭。她使勁渾身力氣,用力砸了下去,力道大得簡直可以震得她牙齒鬆動。突然Tyler就好像半空中飛行的小鳥突然被擊落那樣,跌倒在地。

“我做到了!太棒了!太好了!”勝利使Bonnie發出了原始的嚎叫。“我們做到了!”她一邊喊,一邊抓著Tyler沉重的身體,將他從Meredith身上拖走。“我們……”

忽然她停住了,詞卡在嗓子眼裏。“Meredith!”她哭喊著。

“沒事,”Meredith掙紮著說,聲音裏充滿了痛苦和虛弱。Tyler的爪子弄斷了Meredith的腿骨。Meredith的牛仔褲上有一條長長的撕裂的痕跡,她可以看見裏麵白皙的皮膚,新鮮的外翻的肌肉和滾滾湧出的血液。

“Meredith……”她喊得聲嘶力竭。他們必須趕緊幫Meredith找個醫生。大家都心知肚明此時需要的是救護車,911,但此時沒人會就此罷手。“Meredith,”她抓著Meredith,淚如泉湧。

“那什麼東西把傷口紮緊。”雖然Meredith麵色慘白,失血過多,但仍然很冷靜。Bonnie一邊念著“天呐,天呐。”一邊找點什麼當做止血帶。

“你能用這個嗎?”Caroline不確定地問,牙齒還在打顫。

她穿著綠色的裙子,頭發順著流汗的臉頰混著血液披在兩邊。盡管她對著Meredith說話還是止不住地流汗。

“你受傷了嗎?”Bonnie問。

Caroline搖搖頭,但是Bonnie在她的脖子上到了令人作嘔的傷口。但現在沒時間去擔心Caroline了。Meredith更重要。

Bonnie將Caroline遞過來的尼龍布綁在Meredith的傷口上,絕望中,她依稀記得當護士的姐姐Mary,曾經說過——止血帶不能綁太緊,也不能綁太久。否則會造成淤血,甚至裏麵生蛆。但是當務之急是止血。哦,Meredith。

“Bonnie——去幫Stefan,”Meredith的聲音輕得像耳語。“他需要……”她仰麵躺倒在地上,眼睛直視天空。

潮濕。所有的東西都濕乎乎的。Bonnie的手,Bonnie的衣服,土地,全都被Meredith的血浸濕。Matt還躺在樹根邊,不省人事。她現在不能走,尤其是Tyler還在那兒。他隨時可能會醒。

她茫然地轉向身邊的Caroline。“除非”,Bonnie想,她已經沒有選擇了。

“Caroline,聽我說,”她撿起剛才襲擊Tyler的棍子交給Caroline。“你呆在這裏,看著Meredith和Matt。另外如果Tyler醒了,或者隻是抽搐了一下,你都用這根棍子狠砸他,明白了嗎?Caroline,”她補充說,“這是你證明自己有用武之地的好機會。你不是沒用的。好吧?”她盯著那雙綠眼睛,等待著回答,“好吧?”

“但是你要幹什麼去呢?”

Bonnie抬頭看了看真正的戰場。

“不,Bonnie,”Caroline一把抓住了她,Bonnie清楚地看見了她手腕上的電線的勒痕。“呆在這兒是安全的。你別去。你什麼忙都幫不上……”

Bonnie在動搖前使勁地搖了搖頭。在她心裏,她清楚Caroline說的是對的,她什麼忙都幫不上。但是Matt的話還在她的腦海中回蕩。“至少要試試。”她必須一試。

她走近了點,在那裏僵住了半天才看清楚形勢。

不遠處,Stefan和Klaus的搏鬥就像是美麗而致命的舞蹈。他們基本打了個平手。Stefan手裏仍握著那個武器。

她看見Stefan握著的白蠟木長矛抵著Klaus的膝蓋,步步緊逼,就像使他主導著舞蹈的節奏。現在Bonnie清楚地看見了Klaus的臉,他的嘴微微分開,看著Stefan的有點震驚和害怕。

形勢突變。

突然Klaus急速後撤,造成一種受傷的假象。

Klaus忽然咧嘴一笑。

猛地發力反攻。Bonnie看到Stefan被打得措手不及,但仍奮力抵抗。可是Klaus已經殺紅了眼,瘋了一樣地向前逼近,嘴都笑地咧到耳根了,就像柴郡貓似的。

“一隻貓,”Bonnie想。

貓捉老鼠。

現在Stefan明顯體力不支了,一次比一次虛弱的抵抗。但Klaus還是步步緊逼,最終將Stefan擊倒在地。

他一直在咯咯直笑。

Stefan麵朝上倒在地上,Klaus的長槍壓在他的喉嚨上。他彎下腰說。“我玩累了,小男孩,”他說著,又更緊地抵住了Stefan的喉嚨。“現在到了‘死亡時間’了。”

他一把提起Stefan的領子,就像在抓一個小朋友似的。接著抬手砸碎了Stefan的膝蓋,以顯示他的強壯,他在多麼殘忍地玩弄Stefan啊。

接著他拾起落在一旁的白蠟木。他沒有用尖利的那頭,而是換成了粗的,有點開裂的另一端。狠狠地對著Stefan紮了下去,Stefan的尖叫一聲比一聲淒厲,但他一下一下樂此不疲地折磨著他。

Bonnie失聲痛哭起來。

她之前從沒聽過Stefan尖叫。她不知到底是何種疼痛才會是Stefan那樣尖叫。不要說白蠟木是一種對吸血鬼非常強力的武器,甚至可以使Klaus受傷,即使是一般的木頭對Stefan來說也是致命的。月光下她眼睜睜地看著Klaus一次次舉起長矛,一次次地用力戳下去。

Bonnie現在動都動不了,哭也哭不出來了。這個世界才不是她想的那樣。她一直錯誤地以為自己是站在風口浪尖上的領袖,但很明顯,她此時她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寶寶。她不想看下去了,但她又無法迫使自己的眼睛離開,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

Klaus又一次獰笑著,舉起手中的矛。

突然長矛掉落在地上,一支巨大的箭急速劃過。擊中了Klaus的手,他臉上閃過一陣驚愕。他愣了一下,轉過身,白蠟木製成的長矛在他的背上來回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