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看清,這位男士身著不齊的白色金邊西服,黑色的西褲長長地拖至地麵,最引人矚目的是一隻通體黑色的手,毫無光澤,仿佛連沿途的光都被吞噬。
”請問你是何人?是來挑戰的嗎?”李默恢複往日的神采,仿佛剛剛並未一戰。
“斬。”輕輕的一聲,沒有任何人聽清。
可人都能看清那巨大的黑色光影仿佛要噬天滅地一般朝李默湧來,李默隻感到心頭一麻,多年的前線經驗告訴他,這驚世駭俗的一擊不出全力擋不住。
“多年名館,怎能毀於一此!”李默大喝一聲,全身劍意爆炸般湧出,仿佛這一吼一出,就更有幾分底蘊一般,估計,不出這吼,難有下次機會了吧。
“拔刀斬!”心中默念的同時,李默閉上了雙眼。
下次睜開雙眼時,一道真正令人感覺到切實切割力的如風輕刃,對於之前的五米光刃而言,這個風刃顯得毫不起眼,可又充滿威脅。風刃飛得相當快,僅僅是在電光火石的一瞬便斬向了遠在大廳外的巨大光影,可也隻是斬開了三分之一,與此同時,李默在同一秒內,再次快速斬擊,又是一道同樣鋒利的風刃飛出,同時他的太刀泛起一股亮紫色,甚至有點亮得如粉色,頓時,他的風刃便更加銳利了幾分,同時飛得更快起來。
“哧—”如烙鐵入冰水般的聲音響起,光影被整個切開。
白衣男子見狀,露出一絲驚訝的眼神,搖了搖頭再次說了一個字:“即。”
“嘭!”一個直徑五米巨大的黑色風丸飛出,這是阿修羅所使用的鬼印珠,可以從不斷翻湧的鋒利風刺上看出其仿佛隨時都要噴發的力量,可卻又穩穩當當地朝李默飛去,再也沒辦法了。
李默知道這個館就是他唯一的退路,他選擇了像個男人一樣堅守。
其實他也知道,相較於大陸上的有天賦的高手而言,他並不算什麼,可他付出過,他為之努力過,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他早已見慣了兄弟們的生死離別,而他的劍意也一點點的磨練而深。
“來吧!!”最後一次了!他將全部劍意集中於太刀上,“破極兵刃!”紫色的太刀發出陣陣嗡鳴,格擋,最普通的格擋,卻是全力的格擋,這才是鬼劍士所要掌握的最紮實基本功:何時施展,腳法如何,位置的變通,多年的根基。
黑色的鬼印珠如電鋸一般絞切於太刀上,瘋狂的力量蔓延出來,李默被節節逼退至了牆角,可他沒有放棄,他咬著牙,白色的長發在空中翻飛,被汗液浸濕的後背被強大的推力推向磚牆,將牆壁都撞出個大洞,黑色氣流不斷侵襲著他的劍意,多股鋒利的風刃切割著他的結實堅硬的臂膀,割出道道血痕,黑得仿佛連光都要吞噬的劍影從鬼印珠中飛出,將大廳攪得一團糟。
“嘭!”再一響,鬼印珠整個爆裂開來,裏麵剩餘的能量一次性井噴而出,紫黑色的球形衝擊波將李默整個人都擊飛砸入牆中,翻身不起,同時手中太刀碎裂開來,其中的紫色劍意溢出,鐵屑紛飛落地。
“你,沒意思。”白衣男子默默地收了刀走出了大門,向剛來時那般迅捷,無人知曉,無人過問,仿佛從未來過,也不知為何而來,究竟是什麼決定了他的此行目的,他早已記不清,醫館的人說,這叫失憶。
“噗。”李默坐起身來,吐出一口淤血,突然笑了起來,隻歎道:“可惜了跟了我多年的梅軒刀啊,嗬嗬,咳,噗。”
在遠處的高樓裏,有一名身著貴族服飾的白發女子默默注視著這一切,輕撫著手裏的暗金左輪,嗔笑到:“最近好玩的事不少呢。”
一名仆從上前說道:“小姐,不要再留在這裏了,追殺的人隨時可能會發現的。”
“不,這裏還有些人沒來,這是G·S·D老頭曾告訴我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