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所謂何事?”掌櫃見蘇淩收了那隻簪子還不開口談錢倒也不急,這條街都是他的人根本不用急兩個女人家的會跑。
“想來您店裏買最廉價的東西。”蘇淩的笑很詭異,掌櫃還算是見多識廣,也摸索出了這話裏的意思,便****:“那物分三六九等,姑娘要哪種?”
“自然是剛剛出土的最好。”兩人之間的對話極為含蓄,若不是行家終是不會懂這話裏的深意。
“那價格自然貴些了。”掌櫃側頭對身邊的夥計小聲說了些什麼,隻見夥計立馬跑進了屋。
“怎麼有生意,掌櫃您還不做了?”
“當然不是,隻是不知道姑娘您是哪兒的人?從何處知道我們這裏是幹這行的?”要嬰兒的人一向極少,再加上極貴,是一個普通人家三四年的花銷,故此他們鋪子裏也不是時常有這般的存貨。
“臨江人。”蘇淩泯了口茶才回了話:“從下市線人那裏知曉的。”
“臨江呀,我們老板也是那兒的人。”掌櫃細細思考了一番,但卻沒有放下任何的戒心:“這貨怕是要在等一個時辰才能到,不如姑娘留下地址吧,一會貨到了我會差人悄悄送回去的,定會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就送到東街的絲雨客棧吧,我暫時投宿在那兒。”絲雨客棧是素府的一處產業,但掛在他人名下,這事做得小心,所以知道的人不多,若不是雅夫人留下的賬本她還真想不到那個招搖的客棧會是素家的。
“了然。”掌櫃記下了住址,但畢竟是商人,他很快回到了正題:“隻是小姐總該留下些什麼做一下信物,這是道上的規矩。”
“那便和這隻簪子錢一起壓了。”蘇淩爽快,原本以為會和老板咳咳繞繞許久,卻不想如此快捷麻利。
“蘇姑娘既然喜歡便送給姑娘吧,這錢不妨先記在我賬上。”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打斷了蘇淩原本準備掏錢的舉動。
蘇淩起先沒認出那個人,直到他走進了才反應過來,還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京都也遇見了這個孽緣。
“江公子許久不見呀。”蘇淩作了一個揖,心裏咒罵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那麼個熟人!說起來今天不僅遇見他,還遇見了慕華,是約好了今日臨江的舊友一起來找她的嗎?
“蘇姑娘這幾年真是越發出落得水靈了。”江湛期回了禮,隨後便給掌櫃的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退下,位高一級壓死人,掌櫃看見自己的頂頭上司下令也不得不退去。
“江公子見笑了。”蘇淩也注意到了掌櫃的舉動,心道這江湛期必不簡單,這當鋪的主人姓江莫非就是他?
江湛期反倒瀟灑,這些年還是原本的樣子,但臉上也多了幾絲英氣,他讓人給蘇淩取了個暖爐,似乎像是想要長聊:“姑娘,在素府住得可習慣?”
蘇淩不敢去接下一句,京城知道蘇淩的人雖多,但她外出時總會遵從雅夫人的吩咐多帶一層紗巾,很少如同今日這邊直來直往的。再加上江湛期可能是著當鋪的主人,讓她不得不對眼前的男人忌憚三分。
“姑娘在顧忌什麼?”
“無事,隻是看見公子,難免想起了臨江的家人罷了。”蘇淩回得巧妙,也沒有說出真相:“不知江公子這時候在京中會是什麼事?”這是蘇淩今日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但卻不如第一次來得想要知道答案。
“隻是京裏的鋪子出了些問題,故此才來的。”江湛期明顯就沒有說實話,但他氣息平緩,讓人辨不出真偽。
“如此。”蘇淩也不追問,但這話裏的三分虛她還是隱約估摸出來了。
“姑娘也曾訂了婚約?”江湛期那麼生硬的一句話差點驚到了蘇淩,雖然表麵上不言語,心裏卻暗罵這浪子輕浮。
芝香察覺到了蘇淩的尷尬,幫忙回道:“雅夫人還不曾給小姐許下人家。”
“那真是可惜了小姐這般如玉的佳人了。”江湛期的眼神中略帶委婉,隻是這一次蘇淩是徹底分不出真假了。
“夫人事忙,哪還顧忌到這些。”蘇淩不失大家風範,又顧全了素家的麵子:“不知江公子為何提起此事。”
“我見臨江與姑娘一見鍾情,想著若是今世與姑娘有緣再遇,定是要到府上求親不可。”江湛期悄悄的摸上了蘇淩的手,蘇淩也不甩開,隻是笑吟吟的回了一句:“婚約之事可不是兒戲,公子在商還是言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