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兒的心裏已有良人,您不用勞心了。”蘇淩暗地裏緊緊握著拳,她在撒謊,在沒有弄垮太子之前,她有何臉麵談情說愛?
“是嘛?”蘇閔杭隻是點了點頭:“若是那良人肯等你,也算是一片癡心,到時無論他家事如何,隻要淩兒你願意,我們一定不會多加阻止。”
“謝謝爹爹。”蘇淩跪在地上行了大禮。
她出去遊曆兩年,其實正中她的下懷,原本她也有這個想法,隻是因為她是女兒身,不太好開這個口,如今有人願意幫她,她自然樂意,隻是可惜以後不能在父母身邊行孝道了。
“今日便去樓外樓找那個雅夫人吧,她會照顧你的。”
“父親!這太倉促了!”蘇淩異議,沒有任何的征兆,她甚至來不及和家人好好吃頓臨行飯。
“你母親和弟弟那邊我會說的,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吧,為父已經讓人準備了馬車,一會你便去吧。”蘇閔杭內心的痛苦無人可知,養了那麼多年的女兒總有一種要離開自己的感覺,但他不想讓她在這宅子裏多留一刻,他怕自己思念誤了大事,毀了淩兒的一生。
“是。”蘇淩的眼眶裏已經開始溢出淚水,她強忍著內心的悲傷走出了房間,回了自己的閨房。
她支開了阿悅,在踏入房門的那一刻,她如同一個孩兒一般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剛才父親叫她今日便走的時候,她竟猛然萌生出了一種被拋棄的錯覺,一時未克製住不免多想了幾分,扯到了陳年舊事,又引起了自己的悲情。
按蘇閔杭的指示,蘇淩理好了行李便被急匆匆的送到了樓外樓,連告白都來不及做,原本身邊唯一親近的丫鬟阿悅這次都不準同行。
“我找雅夫人。”依著爹爹的囑咐,蘇淩一到樓外樓便報了蘇雅音的名號。
客棧的小廝多看了蘇淩幾眼,眼神中總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清的意味,但還是領著她到了一間客房門外,替她敲了敲門,通告了一聲變了遍離開了。
接待蘇淩的是蘇雅音身邊的一個隨從,蘇淩還記得他的名字叫高捷,這個男人一直緊繃著臉,有種生人勿近的嚴肅感。
他給蘇淩倒了一杯茶,也不說別的,就直接拉過了她的手,雙指扣在她的手腕上。
“高公子?”蘇淩有些忌諱這些事,但明麵上又不能說,對方隻是在替她切脈,她若開口掃了興便不好了。
“隻是鬱結於心,調養幾日便無大礙了。”高捷冷冷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似乎給蘇淩切脈,他還很不情願的樣子。
“是嘛?”蘇淩心裏冷笑了一些,鬱結於心困頓於情,也不知高捷是不是故意用了這個句子?
“雅夫人呢?”當然蘇淩現在也不會和一個陌生人計較那麼多,當務之急還是辦爹爹交給她的正事要緊。
“主子出去收賬了,一會便會回來,你先坐會吧。”說完高捷便去忙自己事了,直接把蘇淩晾在了一邊。
好在蘇雅音的房裏有幾本書,在得了高捷的許可之後,蘇淩便讀起了那些來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