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了池邊的小亭內,這邊已經荒廢了太久了,不會有任何人來趕她走的。
看著波瀾無驚的水麵,再看了看尚還年輕的自己,蘇淩不禁冷笑。重活一世又有什麼用,無權無勢,還是女流之輩,她怎麼去報複高高在上的太子?
想到這裏眼淚就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蘇淩已經徹底迷茫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這樣渾渾噩噩活著的意義,但又不敢輕易了結了自己的性命,在這個世界她還有爹娘和弟弟,可若是不複仇,她那腹中的孩子著實太可憐了。
“給。”蘇淩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條錦帕。
“江公子!”蘇淩猛的站了起來,她的臉上還帶著淚痕,卻沒有去接江湛期的帕子。
“請用吧。”江湛期沒有收回手帕,隻是等著蘇淩接去。
“謝謝,公子。”蘇淩沒有矯情,此刻她的確忘記帶手帕了,她接過了手帕擦去了眼角還殘留著的淚水。
“江公子,怎麼會在這裏?”蘇淩轉移了話題,她有些怕江湛期問她如此失態的原因。
“這裏是朋友的宅院,他手頭緊,便賣於我了。”江湛期的話裏沒有任何的破綻,但還是騙不過熟知此地的蘇淩。
這宅子雖大,但卻也荒廢了數年,前世她依稀聽陳君昊提起過這院落原本的主人是一個將軍,隻是因為叛投他國,連累了全族滿門抄斬。這裏隻是那戶人家的一處地產,不常來住,遂臨江也沒有多少人知道此事。
隻是這宅內曾經發生過一件怪事,這裏的樹木一夜之間都枯盡了,那一天恰好就是那一族斬首的日子。
臨江的人以訛傳訛,都說這宅子被冤魂詛咒,誰住進去必有血災。時間久了,大家都不願意親近這宅子,陳君昊也是利用這點來掩人耳目,與她私會。
“似乎打擾到江公子了,小女以為這裏無主,便進來了。”蘇淩這時才正視了江湛期,她之前因為失態的關係,頭一直都低著,此刻的江湛期穿著一身華服,的確如同嶽雲所言有些富家公子的模樣。
“無妨,蘇小姐如若喜歡,可以多來玩玩。近幾日,我會差人發請柬到蘇府,在家設宴以答謝小姐的救命之恩的。”
“公子言重了。”蘇淩有些為難,但是還是說了真相:“我是瞞著家父救公子的,公子若真要謝我,就不要再言此事,今日也當沒有見過我吧。”
“竟然小姐那麼說,江某自當遵從。隻是隱約聽阿悅姑娘提起過,當日小姐救我,似乎和人交換了什麼條件,江某能否得知?”
“公子若想知道我也不瞞著,嶽醫女隻是要了些菜。”蘇淩輕描淡寫的帶了過去,也沒有刻意說什麼,反倒是反客為主,搶先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不然和弟得著急了。”
“我送送小姐。”江湛期微彎身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用了,江公子剛搬來,府內定是有很多事要安排,就不勞煩您了。”說完,蘇淩就提著裙子,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江言你可是被蘇小姐發現了,江語你去送送蘇小姐吧。”江湛期對著暗處藏匿的人影,小聲的說道。
“主子。”江言有些不解為什麼江湛期說出此言,而江語已經遵從主子的命令,悄悄的跟著蘇淩去了。
“蘇小姐在接過我手帕的時候,往你這裏看了幾眼,像她這樣謹慎尊禮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和我獨處那麼長時間的,定是知道有其他人在才方會如此。”江湛期望著剛才蘇淩所站的地方久久沒有言語,江言雖然有一肚子的疑問,但也不敢先主子開口。
“真是有趣的女人。”江湛期若有所思的說道:“怪不得紫卿高人說得此女者便是要了這天下的一半。”
“主子,不如現在就讓我把她綁來吧!”
“靜觀其變吧,太子似乎也對她有點興趣。”江湛期摸了摸自己的扳指,如果不是那一日蘇淩救了他,他也不一定有命找得到這個傳說中的女子,這一切大概都是注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