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小黑同學不讚成這個單純的妹妹如此直白的兜底給人家。爹說了,防人之心不可無。
“什、什麼?”路旁的行人們像是齊齊被按了暫停鍵,整齊劃一的把視線轉到了兩個孩子的身上,眼中充滿了驚疑和求索:
來找右相大人的?
兩個孩子?
兩個漂亮孩子?
……嗯,好像和右相大人的確是有幾分相像。
怪不得右相大人這麼多年不成親呢,卻原來是珠胎暗結,孩子都打醬油了呀!哈哈哈,右相府有喜了……
小黃小姑娘對上眾人的興奮激動的眼神,嚇得往後一縮。
小黑的臉更沉了,把妹妹往身後藏了藏,說:“你們要做什麼?”
行人們聽了這一聲質問,頓時清醒過來。
行人甲:“呀,你們找右相大人呀,我們知道。”
行人乙:“我帶你們去。走,做我的馬車。”
行人丙:“做什麼馬車,應該讓咱們新都人都見識見識小公子小小姐才是。”
行人群眾:“就是,就是,抬著去。敞轎呢,誰有敞轎?我來抬轎……”
“我也抬。”“讓開,我有轎子,我是主人,我來抬轎……”
右相府。
書房門前,兩張躺椅。趙智和程力一人一張,程力正在眯著眼曬太陽,而趙智則是手中拿著一卷書。
程力百無聊賴的歎了一口氣:“我說大人啊,你就不能別看了麼。說好的休息呢?太醫不讓你費神了,要靜養。我這也沒個說話的,忒無聊了!”
趙智瞥了他一眼,無奈的放下書,說:“你若是覺得無聊,和明瑞他們出去打獵去吧。”
“不去!”程力打了一個嗬欠,“那些獵物,也沒什麼挑戰性。嘖嘖,以前忙的時候總想著閑著,如今真的閑下來了,倒是渾身不得勁了。”
八年前那一夜,新都城裏風雲翻滾。
左相魏家因為夥同逆賊逼宮謀反,十惡不赦。魏家及其所有勢力,該挖出來的都挖出來了,該殺的也都殺了。開朝皇帝因為中毒太深,縱然喂了一部分解藥,最終還是沒熬出來,在病床上躺了三個月便賓天了,後太子登基。
趙智幫著新皇推行了新稅法,安撫了朝局之後,也辭去了右相之職,說是要致仕回家養老,把手中所有的權利都交給了皇帝。
皇帝說趙智是朝廷棟梁,他離不開,朝廷也離不開。並沒準許趙智致仕,也沒收回右相一職位。不過,屬於右相的權利是收回去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攥在了皇帝自己手裏。
皇帝念趙智心血損耗太過身體虛弱,允許其在家調養。上不上朝,理不理政,隨趙智的便。但若是有什麼大政方針,還是要趙智參與意見的。
說白了,就是把趙智當定海神針供在了新都城。
而鄭險峰和穀雨,在孩子三個月後,任新皇百般挽留,還是離開了新都城。穀雨給出的解釋也算是合情合理:她要和鄭險峰走遍大順朝,為天下農人解決農桑難題,為天下農人遍尋天下新物種,造福黎民。
這也是變相的盡忠報國,新皇知道鄭險峰和穀雨心結難解,也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這個請辭。
如今,這二人一走八年了,除了偶爾的把尋到的新種子送到新都城給趙智,讓郭容謙培育繁殖,二人竟然一麵也沒露過。
每每說起這個,程力便恨的咬牙切齒,“沒良心,兩口子都沒良心”這詞能罵上一天一夜。
可是能有什麼法子呀,魚遊大海,逮都逮不住呀。
此刻,無聊的程力又想起以前那鬥嘴蹭吃的美好生活,臉以可見的速度陰沉下去,又要數叨一番以作發泄,就見大門口跑進一個白發老頭來。
程力驚疑一笑,“吆喝,江伯如今這是返老還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