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挪動家具的幽靈(2 / 3)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最終也無所適從了。晚上,他向我們詳細講述了幽靈的鬼把戲。

大衣櫃是靠牆放著的。和許多資產階級家庭的做法一樣,衣櫃的四腳置放在厚厚的玻璃支架上。

按照G·7的要求,我試著搬動一下衣櫃,或試著哪怕是移動幾厘米,可是我失敗了。我剛剛能抬起一角,僅移動了幾毫米。

這哪裏是一個衣櫃,這簡直像座小房子。馬蒂諾又將大量的舊日書,諸如《法國大革命史》《米什萊全集》等書籍放到裏邊,這使櫃子變得更加沉重。

“你們會看到,早晨它又會回到屋子中央!喏,就在這個位置……明天我們再把它放回原位。三個大男人才能將它移動……十二個小時之後,它又會挪動地方……”我是不相信的,G·7看上去則十分嚴肅認真。馬蒂諾建議他呆在房裏過夜,他便匆匆接受了。

我不知道他是否睡著了。至於我,幾次睡著了,待到最後一次睜開眼睛,晨光已將房間照亮,那件老式衣櫃豎在原處,沒挪動一步。

我用譏諷的目光盯著G·7。

“它可是沒有動窩!”我提醒他說。

“不錯,它的確一動未動。我們到外邊去吸支香煙,您的意見如何?”

我趕緊接受了他的建議,隨他來到房子外邊。但是花園裏清晨陰冷的空氣著實叫人感到驚奇,令人很不舒服。不到五分鍾,我便建議回房裏去。

短短五分鍾!當我們再回到屋裏的時候,發現衣櫃已經來到屋子的中央,而那四個玻璃支腿各自停在原地未動。

我一直認為,G·7對國際象棋的酷愛和迷戀與他的偵探才能有一定的關係,可是現在我覺得我錯了。

不錯,在黑白相間的棋盤麵前,我比他要棒很多。

可是就我而言,我也可以稱得上是個蹩腳的警察,能力雖然差些,卻有良好的願望。就這樣,當他還在不慌不忙地喝著他的白葡萄酒的時候,我已經記下一大堆有關的細節。

比如,屋頂每三十公分被一根橡木橫來年感隔開,和英格蘭建築風格一樣。

每兩條橫梁之間吊著很結實的掛鉤,可能是為支撐懸掛物吧。

我還注意到房間的一角明顯尖於其他的房角,但所有的牆角都是不規則的。

最後,我發現房間的地板漂亮無比,蠟打得油光瞠亮,我尋找劃溝,沒發現一條。我再一次試著搬動衣櫃。我氣壞了,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一會兒便累得大汗淋漓,衣櫃大概也就挪動了幾毫米。

我突然有個主意,將衣櫃打開。我以為裏邊的書沒有了,是空的,或著會發現書是匆匆忙忙地摞上去的。因為那個所謂的幽靈隻有五分鍾的時間將它搬動,它沒有時間將裏麵的書取出,然後再一本一本地整好。G·7一直在微笑,這叫我很惱火。

“您可知道目前哪些人住在這裏?”我以挑釁的口吻問他。

“這又有什麼關係!”他回答道。

“什麼?沒有關係!您總不至於認為是家具挪動幽靈在……”“您恐怕自認為是個力氣不小,甚至力氣相當大的人吧?……您可是很注意鍛煉身體呀……”“雖然如此,很可能有個龐然大物……”“如果真是這樣,人家早就知道了!尤其是,如果這個龐然大物早在迪皮伊·莫雷爾還是城堡主人的時候就在這裏的話……不要忘記,這個幽靈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這甚至是最重要的一點……現在該輪到我向您提一個問題……如果您需要翻牆潛入這個房間,您會怎麼做?”

我臉紅了。我不得不承認,我沒有從這個角度觀察過這所住宅。我走到窗前。

“這很容易!”我看了之後說,“小孩都能越入!我們在二樓,外邊有一棵沿牆攀延的梨樹,似乎目標很明確,就是為了通向那裏……這棵梨樹可稱得上一架地道的梯子……隻是,如果照您的說法,這種分析似乎對我們幫助不大……”“您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