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能否讓我永遠地離去(1 / 2)

我躺在草地上,夜幕慢慢地將我包圍,草叢裏的小爬蟲開始爬上我美麗的身體,在潔白滑膩的肌膚上,遊蕩或者叮咬。

沒有任何感覺,心猶如被抽空了,我的心呢……

就這麼呆呆的看著天空,那裏慢慢地亮出了很多很多的星星。一顆流星劃過天際,那麼的亮,那麼的長,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李牧?耳邊傳來赤虎越來越重的喘息聲,我知道,他在運功。他想調動自己身體裏曾經澎湃、如今空蕩的真氣。嗬嗬,沒用的,君澈的軟玉散,無色無味,以氣息傳播,中者內力全無,身體無力,四肢不能動彈,三個時辰之內恢複不過來。這次君澈怕我們功力高深恢複得快,加多了份量兩倍有餘,就是說,我們要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不能起身。

弦月天下無雙的易容術,扮作極為熟悉的我,該是非常容易吧?如此地沒有防備,李牧……

“見到君澈不久,我們就成了很好的朋友。”長歌忽然淡淡地道,“他為人正直,心地善良,行事很有古君子之風。平時殺人他從來不牽涉到對方的家人的。我很欣賞他的這些東西,相識不到半年,我們就成了幾乎無話不談的朋友。不過我們能夠相交如此之深之快,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軒主的存在。”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君澈對軒主的愛意,是我所見世上眾多癡男怨女中,極為少見的。他習練武功、飲食衣行、讀書作詩,無不與軒主有關,包括殺人。例如武功,每招每式都被他改了名字,簡單的如‘蘇秦背劍’……複雜的如‘飛花滿天’改為了‘飛雪滿天’……他獨有的‘飛雪二十四式’亦是因為思念軒主所創……武功施展時,自有軒主的瀟灑風采在內。其人癡情,可見一斑。

“那日他被軒主派去齊堂,同上任堂主一起刺殺‘赤地千裏’武裂獄時,恰逢武裂獄機緣巧合下得服奇藥,功力大增,參與的殺手包括上任堂主紛紛不敵而亡,唯獨君澈,苦鬥不止,身受大傷一十三處,小傷一百二十六處!最終當他的劍刺進武裂獄的胸膛時,他的人已經基本上沒有了意識,瞳孔分散,狀若瘋虎。他是感覺與軒主共同作戰才堅持下來的。這也是君澈總能發揮出幾倍於自己實力的水平的原因。”

我看著他:“不要說了。”

長歌首次沒有聽到我的話似的,繼續說道:“相識半年後,一次醉酒,君澈痛哭得像一個孩子,跟我說他受不了了,他說自己拚命對你好些,想引起你獨特的注意,但你就像是毫無察覺,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任何人都能感覺出你已經沒有了心。他覺得自己再也撐不下去,想對你表白,卻又真正怕你拒絕,對他永遠有如陌路人。”長歌第一次對我用了“你”字,不知為何,卻讓我有種不能生氣的感覺,也許,我仍是處在要失去李牧的痛苦中吧。

“我對他說,兄弟,情之一物,最是傷人,相思之毒,更是無藥可解。雖然如此,離開軒主,去得外地,換個環境,也許能夠放下也未可知。

“於是,他就自告奮勇去了齊堂。”

是的,沒錯,君澈一直作為軍師級的人物存在於聽雨軒總堂,一日忽然要求回齊國任分堂堂主,當時恰逢齊堂堂主在武裂獄一役中身亡,成員精華也損失大半,齊堂急需能夠獨當一麵的人,雖然覺得可惜,但也沒多想,就讓他去了。

“君澈為人和善,又頗有君子之風,性格剛強、外冷內熱的弦月在受了他的幾次幫助下便產生了好感。本為金玉良緣,君澈心裏,卻已經容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