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阿娘也是如此,從不勉強他,什麼都照著他自己的想法來,從前的阿娘性子要強,如今的阿娘卻變得溫柔許多。
當然,蘇長安的事情上除外。
他阿娘護犢子的性格從未改過,這些年因著蘇長安無法修煉的緣故反而還越發突出。
有些事情就得快刀斬亂麻。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無論是藍曦臣也好,孟瑤也好,事情說開了,屆時各自婚嫁也不影響,一直拖著,年華易逝,也省得荒廢了年華。
藍曦臣不再說話,沉默下來。
江晚吟察覺到藍曦臣的心不在焉,不過他並不介意,獨自欣賞著沿途的亭台樓閣,草木芳華。
藥廬到蘭室的方向其實並不難找,直走便可,便是江晚吟自己也是能尋到的,江晚吟好奇的,是藍忘機為何要讓藍曦臣特意帶他去藥廬。
不過江晚吟的好奇很快就有了答案,藍曦臣心不在焉的陪著江晚吟重新包紮了傷口,又同他在藥廬聊了一些有的沒的,這才起身離開
藥廬無趣,多是一些藥材味,江晚吟並不喜歡。
他起身走出藥廬,卻見前方的道路上,一身白衣的少年正提著過長的衣擺朝他跑來。
遠處的跑來的少年似乎也看見了他,他清晰的看見少年清澈見底的明媚眼眸中煥發出肉眼可見的光彩,他在遠處朝他笑著揮手後朝他奔赴而來。
這一刻,園中競相開放的滿樹梨花,似乎都不及少年臉上的色彩分毫。
隻是好景不長,少年著實不太聰明,腳下步子太大,踩到落地的衣擺,頃刻間就如同一隻白色的撲棱蛾子一般摔了下去。
嗯,有曾經藍忘機的幾分風采,臉刹。
他抬腳走近,將人扶起,“你是趕著來投胎的嗎?跑這麼快。”
少年疼得呲牙咧嘴,起身時臉上還帶著一抹幽怨,“什麼叫趕著來投胎的?我是趕著來見你的。”
“我又不會跑,用不著你跑這麼快。”江晚吟語氣平淡,眼神卻是落在少年擦破皮的臉上流連了半晌,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走吧,去藥廬。”
“去藥廬做什麼?”蘇長安自幼泡在藥罐子裏,對於藥廬一類的地方,出自本能的抵觸。
江晚吟瞥他一眼:“臉不要了?”
“將來要是沒姑娘喜歡你,可不許賴我,我不負責。”
聽出江晚吟話裏的揶揄,蘇長安不由得冷嗤一聲,“那我還偏就賴上你了呢?”
江晚吟輕笑,“沒關係,腿打斷就好了。”
蘇長安嫌棄的看他一眼,“你什麼惡趣味?”
“知道我惡趣味還往我跟前湊?”江晚吟回頭看他一眼,目光觸及到蘇長安深一腳淺一腳的樣子時,腳步頓住。
“走啊?停下來幹嘛!”蘇長安不明所以。
這人走得好好的,突然停下來,害他差點撞到鼻子。
“腿傷到了怎麼不說,嘴是長來照鏡子的?”
“不是還能走嘛,你快點兒的,實在不行你走後麵。”蘇長安說著便準備繞過江晚吟往前走。
江晚吟皺著眉看他走了兩步,隻覺得礙眼。
“喂!江晚吟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