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把別人囑咐的事情辦的這樣糟糕。
居然讓魏寧受了傷,他回去怎麼對李君安和席墨堯交代?
蔣鑫叡眼神有些陰鷙的落在小七的臉上,半晌,終於說道:“備車去澤明那裏。”
小七自然知道蔣鑫叡的脾氣,他剛才沉默的繃緊肌肉,準備接受責罰,可是蔣鑫叡居然沒再發火。
魏寧被血糊住了眼睛,他感覺渾身都疼,火辣辣的感覺,耳朵也嗡嗡的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將他帶到安澤明那裏,蔣鑫叡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在車上,蔣鑫叡幾乎一直在打電話,不知道在安排什麼,臉上沉肅著,不時伸手將魏寧亂動的手按下。
“沒什麼大問題,隻是一些外傷。”外科醫生安澤明,大概二十八九,氣質非常儒雅,穿著白大褂,仔細的做完檢查,然後讓蔣鑫叡也過來幫忙脫魏寧的衣服。
“叡,你回來幾天了?”安澤明一邊麻利的給魏寧止血上藥,一邊問道。
“兩天。”蔣鑫叡小心的扯掉魏寧的長褲,看見他小腿骨上都是淤青的痕跡,眉頭微微一皺。
“這孩子喝了多少酒?”安澤明幫魏寧包紮著額頭上的傷口,突然問道。
“誰知道。”蔣鑫叡今天心情似乎有些不好,連和老朋友說話都沒有笑容,而且明顯不想多說一句。
“晚上就睡這裏吧,雖然都是外傷,不過還是躺著比較好。”安澤明看了眼蔣鑫叡,笑著搖搖頭,“你今天的心情真差,我真的比較好奇,誰能惹你不高興?”
“很多人。”蔣鑫叡看著他纏著紗布,魏寧就傻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終於忍不住問道,“他腦子真的沒受傷?”
“放心,都是外傷。”安澤明肯定的說道。
“魏寧,知道我是誰嗎?”蔣鑫叡伸手掰過魏寧的臉,看著他有點呆有點空洞的眼神,問道。
魏寧沒力氣翻白眼,他不想跟這家夥說話,其實關鍵還是覺得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太丟臉,所以繼續保持呆若木雞的狀態,忍著疼,裝白癡,讓醫生上下其手的摸他。
“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會是腦部受到震蕩……”
“叡,我是專業的醫生,OK?”安澤明有些好笑的提醒。
“但是,他……”
“他酒喝多了,這一會體內的酒精還在超標狀態,等我處理完傷口,就給他醒酒。”安澤明很少見蔣鑫叡這麼緊張一個人,除了席墨堯。
魏寧很想把這個醫生踹走,他酒喝多了?他的心裏清楚著呢,跟明鏡一樣,就是走路的時候沒控製好步伐,所以才摔下去的!
“翻個身吧,他背後也受了傷。”安澤明將他正麵上完藥,對蔣鑫叡說道。
兩個人將魏寧小心的翻過身,背後也是一片片紅腫青紫的肌膚,看來“滾”的很均勻。
魏寧幹脆把臉埋在醫用枕頭裏,他必須裝呆,因為太難為情了……
不過,那兩個人在嘀嘀咕咕什麼?
魏寧猛然挺腰,轉過頭,驚訝的看著醫生正麵不改色的拽他的小褲褲:“幹嘛?”
“瞧,一點都沒事吧?”安澤明對蔣鑫叡笑了笑,繼續拉他的小褲褲,對魏寧熟視無睹,“藥膏給我,這孩子要是摔的再重一點,尾骨就可憐了。”
好淡定的醫生啊,他就沒有看見自己的眼神嗎?魏寧抓狂了,急忙搶救自己的屁股:“有的地方我自己可以上藥膏。”
他一動,渾身都疼,忍不住齜牙咧嘴,捂著腦門眼淚汪汪的說道。
“你看,你的身體方便給自己上藥嗎?”安澤明繼續淡定的用手指沾了點藥膏,順著他的尾椎往下探取,揉抹著。
“啊啊啊!不要!”殺豬一樣的狼嚎,魏寧顧不得身上疼,搶救自己的屁股要緊,他連滾帶爬的躲避醫生的手。
“小夥子摔成這樣也能活蹦亂跳,年輕真好啊。”明明沒有比魏寧大多少,可是安澤明卻儒雅成熟的感歎,伸手壓住魏寧的腰肢,扣住他的手,“不過不要亂動,我剛剛才給你止血,不要讓我再止第二次!”
最後一句話,隱約帶著殺氣。
仿佛他不是懸壺濟世救死扶傷的醫生,而是操著刀準備殺豬的人。
“小白,你可能不知道,安醫生呢,很討厭自己治過的病人再回來,同樣,他也不喜歡自己親手包紮的傷口,會在愈合之前,再次出現流血現象。”蔣鑫叡深吸了口氣,一直有些反常的沉默寡言,終於不再繼續下去,他緩緩說道,“安醫生的性格在業界很有名,難道你沒聽過光華醫院的魔鬼主任名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