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在犬飼的房間裏,桐江想子用怯弱的聲音說到:“我本來想打掃一下犬飼同學的房間,誰知道一打開房門,就看見隱藏式櫃子敞開著,人偶就在裏麵。”
“沒想到是這樣!”有頭說。
大家正要離開,忽然一向纖弱恭順的桐江叫住了有頭:“那……那個……有頭先生……”
“什麼事,桐江小姐?”有頭轉身問到。
“不,還是算了,反正現在也沒什麼意義了。”桐江欲言又止。
“什麼事?”有頭追問。
“說來聽聽,桐江。”田代也很想知道桐江想說什麼。
“好吧,我說。我想……我可能已經解開山之內大師的暗號了。”桐江清晰地說。
聽了這話,大家都非常吃驚,隻有紅羽和火影互看了一眼,火影見紅羽的嘴唇動了動,他很快便讀出了她的意思:“引蛇出洞!”火影這才恍然大悟。
這時桐江正在揭開俄羅斯人偶的秘密:“那暗號不是說‘樂團在朝會中,腦袋被由前往後按順序砍下’嗎?那個腦袋指的是人偶名字的第一個字母,然後再把第一個字母按人偶的大小順序排好,不過是還原成真人大小重新排列。”
接著桐江演算了起來:“真正的小提琴應該有60公分,而到了人偶的手裏卻變成了20公分,同樣的,65公分的中提琴、120公分的大提琴、2公尺的低音提琴也全是20公分,那麼把樂器的大小還原成原來的尺寸,再照同樣的比例把人偶放大,那麼人偶的大小和我們實際所看到的將大不相同:低音提琴伊旺是20公分,他的樂器也是20公分,所以當低音提琴還原成2公尺時,伊旺的身高也應該是2公尺;同理,身高30公分的大提琴耶密爾會變成180公分;40公分的中提琴歐莉嘉是130公分;40公分的第二小提琴塔娘是120公分,而50公分的第一小提琴康斯坦汀則是150公分。”
大家都被桐江的講解吸引住了,隻聽見她繼續往下講:“然後把這五個人重新由矮到高排列,順序應該是:Tonya(第二小提琴塔娘)、Oliga(中提琴歐莉嘉)、Konstantian(第一小提琴康斯坦汀)、Emir(大提琴耶密爾)、Ivar(低音大提琴伊旺),再把第一個字母組合起來,就拚成了TOKEI,而TOKEI這個詞是日文中‘時鍾’的發音,所以這是時鍾。”
“這丫頭,挺厲害的,居然破解得了謎題,可惜……”火影輕聲歎惋。
“各人各命,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那她就必須自己來承擔後果!”紅羽冷冷地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火影驚懼的看向她:“紅羽,我發現你有時候真的很無情!”
紅羽微微一笑:“你有時也很無情啊。”
“近墨者黑,我都是被你影響的。”火影辯駁。
“嗬嗬……”紅羽輕笑,“那你就繼續被我影響吧!”
兩人的談話聲極低,其他人根本沒聽見,已在桐江的提示下解開了另一句“暗示”:“來吧,接下來是數數兒。把第二個頭擺在第五個頭的右邊來看看,愉快的節奏開始了。”這是指把“O”放到“I”的後麵,就成了數字“10”,而既然謎底是時鍾,那“愉快的節奏”便是指十點的鍾聲,現在離十點還差五分鍾,於是眾人來到了大鍾下。
這時大鍾正好走到十點,“當——當——當——”悠揚的鍾聲飄蕩在露西亞館的上空,接著,“哢嚓!”一聲,在時鍾六點刻度的下方閃出一道暗門,暗門裏,一個信封靜靜地躺著,信封上麵寫著:“遺書
山之內恒聖”。
“嗬,又是一個機關呢!”紅羽暗想,“這個露西亞館真的是越來越好玩了。”
經過確認,這個信封上的字的確是山之內恒聖的筆跡,可是此時五位遺產候選人都已死了,實在是個莫大的諷刺。
律師有頭打開了信封,取出信紙,展開後,他瞪大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信中的內容。
“這個——”遲疑了一下,有頭才念到:“解開我山之內恒聖所出的暗號之謎,得知第二封遺書所在之處的便是……”
“我、我的遺產。”桐江緊抿雙唇,緊張地傾聽著。
有頭先生又念了下去:“便是覬覦我的遺產的連續殺人案的真凶——指揮家!”
此言一出,桐江驚得張口結舌,美雪和田代也大為不解,而紅羽則輕笑到:“嗬嗬,這‘遺書’倒還挺有趣的,難道山之內大師會未卜先知?”
“什麼未卜先知,別開玩笑了!”這時桐江卻沉下了臉,“這遺書是假的,被人偷換掉了!”
“桐江……”紅羽狀似無奈地歎息,“聰明如你,怎麼會中這麼簡單的圈套呢?難道真的是關心則亂嗎?”
聞言,桐江一驚:“紅羽小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紅羽小姐的意思是:你露出馬腳了。”金田一從懷裏拿出一個信封,“真正的遺書在這裏,是我偷偷換掉的。”
有頭接過來,拆開後念到:“解開我山之內恒聖所出的暗號之謎,並得知這第二封遺書所在之處者將可得到我的遺產。但僅限於具有繼承資格的五位候選人:神明忠治、梅園薰、幽月來夢、寶田光二、犬飼高誌。然而,當五位候選人在解讀暗號的期限之內都不在館內,遺產將贈與解讀暗號者,而不限於候選人!”
“等……等一下,這麼說……”佐木結結巴巴地說。
“不會吧?”美雪也覺得難以置信。
“沒錯,幾十億的遺產都是我的了。雖然我很想這麼說。”金田一詭秘地笑了,“喂,你們可以出來了!”
就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中,梅園薰、犬飼高誌和高遠遙一象變魔術般地一起出現在大家麵前,而紅羽卻隻是洞悉一切地微微一笑。
桐江想子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
“就是大家看到的這麼一回事:他們兩個都沒死,那些全是在演戲。”金田一明明白白地告訴她。
“說演戲太令人遺憾了,希望大家稱之為‘魔術秀’。雖然手法實在太過基礎,但魔術的精髓在於表演,並非手法。”高遠一邊說一邊把匕首的刀身“啪”地按進刀柄裏去了,原來這把刀是魔術道具。
接著高遠破解了自己的“魔術秀”:“那具無頭女屍就是先前死去的幽月小姐,是我不顧幾個有良知的人反對,堅持讓她穿上梅園小姐的衣服讓大家看到的,如果不做到這種地步,我想謹慎小心的‘指揮家’是不會上當的。至於頭的方麵呢,則是利用了鏡子折射法。鏡子有把周圍物體連遠近感一起反射出來的特性,所以當時桌子下麵其實是靠著桌子腿豎了兩麵鏡子,這樣就可以形成桌子下是空的錯覺,而梅園小姐就躲在鏡子後麵,當然,臉上少不了鮮血淋漓的死亡妝。”
“為什麼要這麼做?”田代問。
金田一接著高遠的話解釋:“原因之一是為了讓真凶相信這兩位剩下的目標已死,以免她再度殺人,另一個原因是為了取回俄羅斯人偶,再以此逼出這次殺人事件的真正動機。”
金田一轉身對桐江說:“紅羽說得沒錯,你完完全全地中了我的計,殺人凶手:‘指揮家’——桐江想子小姐!”
桐江先是一驚,但馬上恢複過來,開始了反駁:“討厭啦,金田一,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殺人呢,你一定是弄錯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