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所以和咱們講和是因為以前有那麼多的武將為大齊賣命,現在他們死的死,撤職的撤職,這樣的和平局麵遲早是要被打破的。武將不宜握權,但也不代表國中可以沒有武將!”
“阿琛,別說了,你已經因為這個被皇上訓斥了多回了。”江瑉鑠出言勸道,“皇上他忌憚武將,你是知道的!”
“就算他再忌憚武將也不能因此讓國中無將可用!反正我也是他最不喜歡的兒子,他連罰我都不屑的罰我。”
江瑉鑠不由默然,他和慕容琛自小一起長大,慕容琛的事情他了解的最多,自然知道不能再往下說了,於是也就閉口不言。反倒是無鸞朗聲說道,“今上雖然忌憚武將,但至少邊防軍備一直不曾削減,也一直有大將戍邊。這次若非是桓老將軍突然病逝也不會出現北境缺人的事了。”
慕容琛鼻子裏哼了一聲,剛要開口說話就聽見秦淵的聲音出現在門口。秦淵笑嗬嗬的從外麵走了進來,見到無鸞幾人要起身給他行禮也擺手示意免了。
江瑉鑠和慕容琛對秦淵都十分尊敬,雖然秦淵示意不必行禮,但是這二人依舊是恭恭敬敬的起身服侍著秦淵坐下後才又坐下。這次就連慕容琛也認真了許多,規規矩矩的跪坐在了那裏。
“你們兩個也不是第一次來秦府了,怎麼每次都這麼拘束。”秦淵說這話的時候一點責怪的意思也無,反而有一絲嗔怪的味道。
“老師出行兩月,阿琛在家一直不肯好好讀書。現下老師回來了,阿琛生恐老師檢查所以才變得這麼規矩的。老師可沒看見他剛才的模樣,第一次見大娘就要視大娘為知己,老師快好好罰他!”原本一直老成持重的江瑉鑠此時臉上也露出了些許的頑皮。
“你們兩個還是老樣子。”秦淵無奈的搖搖頭,轉而對無鸞說道,“在下多年來教了不少學生,就眼前這兩個最是優秀,隻是奈何現在依舊是小孩子心性,倒讓郎君見笑了。”
“太傅客氣。在下見郡王與小侯爺都聰明過人,來日若是得到一番曆練定然能夠闖出一番天下。”
“若能如此就最好了。阿鑠阿琛,你們兩個今日還是老規矩吧,在府上用了晚膳再回去,我已經讓廚房預備你們喜歡的東西了。”說到這兒,秦淵好似才想起來一旁的秦般毓,“阿毓,你以後學問上若有什麼不明白的盡可以問他們,他們兩個在這方麵也是極擅長的。我如今不大出去了,他們兩個隻怕來的時間不少,你若有不懂直接問就是了,咱們府上沒那麼多規矩。”
秦般毓微微頷首,眼神不自覺的飄向了那邊的慕容琛和江瑉鑠,江瑉鑠對父親的態度多是恭敬,而慕容琛看父親的眼神裏不僅有恭敬,還有幾分關切。
果然幾人又說了幾句話,慕容琛便開口問道,“如今上京城雨水多,老師可有再犯腿疼的毛病,昨日我碰見了常太醫,又為老師討來了兩副方子,犯病時用水化了來敷腿就可以。才剛來的時候我已經給了秦明了。”
秦淵寬慰道,“你有心了。對了,你們剛才說了什麼,說與我聽聽可好?”一說到這件事,慕容琛的眼神就黯淡了下來,反倒是江瑉鑠自己頗有見解,跟秦淵討論了一番自己的觀點。
秦淵見兩個學生說的興致盎然,將頭轉向了秦般毓,“阿毓,你可有什麼見解,說來聽聽。”
秦般毓一愣,這樣的東西阿娘當初的確教過自己,但是在人前說出來還是第一次。不過看秦淵滿含期待的眼神,秦般毓也沒有推辭,朗聲道,“剛才郡王和小侯爺都在爭論武將數量是多還是少,可是二位卻都忘了統領武將的帝王。若是帝王果敢剛毅,武將再多也是能夠壓製住。若是帝王膽小怯懦,這國中任何一個有膽量的人恐怕都能推翻他,更遑論武將了。更何況,武將在精不在多,若是能培養出優秀的士兵,武將少一些也無妨吧。”
慕容琛聽了這話不由撫掌大笑,“大娘所言可是解了我長久以來的困惑。我就說大娘可堪為我的知己。”
“阿琛,又胡說!”江瑉鑠開口說道,“不過大娘所說的確很有道理,凡事都是在精不在多,江某受教了。”比起慕容琛的不拘小節,江瑉鑠顯得十分中規中矩。
秦淵正要開口說什麼,就見楚娘子帶了兩個女兒還有仆從端了食案從外邊走了進來。楚娘子一向喜歡在人前顯示她的賢惠。剛才秦素芷回去換衣服,她本來想責怪女兒錯失了和江瑉鑠見麵的好機會,轉念一想不如就讓女兒親自送去膳食,也好顯得女兒家教良好。
“郎君先歇一歇吧,聽聞小侯爺和郡王過來,賤妾特地下廚做了幾道菜。”楚娘子溫婉道,指揮著仆從將食案送到每個人跟前,這才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