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回來,我問了老劉談總在哪之後,老劉就說談總他在廚房裏做事。嗬,按老劉的預測她應該是以為我會感到驚訝的,為什麼呢?因為談總他在去年的時候還是在做些打下手的事,比如說傳傳菜,拖拖地啊什麼的。今年就不一樣了,他開始做上手了,炒菜配菜啊什麼的,嗬,所以,老劉以為我會感到很意外。但其實,我卻一點也不意外,我壓根就沒反應過來。
在我印象中他好像一直都一樣,不管做上手做下手,我對他的印象都是一樣的,這能說明什麼呢?我想一想……我隻能說,這才是朋友與朋友之間的關係,不管對方變了什麼樣子,不管對方有多麼的輝煌,多麼的悲慘,對於朋友之間而言,都是一樣的,因為這就是朋友。
——嗬嗬,當我走進廚房的時候,我就看見談總他穿著一件沙灘褲,估計是他專門用來當工作服用的。衣服嘛……就是穿了一件破破爛爛的白褂子,那是老板發的,一些小酒店的廚師差不多都是這樣穿的。我慢慢的走進他,他還沒有發現是我,我就在悶熱的廚房裏站在他身後,就那麼看著他在搗騰些盤子,菜料啊什麼什麼的,搗騰完了又站起來洗洗手,還是沒有看出是我。
我有點等不及了,特意站近了點,嗬嗬,結果終於在這個時候,他回了一下頭,慢慢回頭的。那一下子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還在那掃了兩眼,才反應過來。然後就說了:“哎呀,現在變帥了嘛。”嗬,我真沒想到他第一句話是會說這個,唉,太出乎我意料了。
還能幹什麼呢?慢慢到了中午,我又要像以前那樣站在廚房外麵上菜了,來一個菜我就要去上一個菜,就是這樣沒完沒了的。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我永遠記得當我站在廚房門口的時候,一個菜就從裏麵傳了出來,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老兵一樣,本能的第一反應就上前拿起了那盤菜,聽著那老板娘報了一句桌牌號,我就送過去了,好像一切又像以前那樣。
但我注意到那幾個女服務員好像為我的這一舉動感到有些意外了,還能因為什麼呢?就是因為她們以為我也是跟她們一樣,是新來的,一個新來的幹活怎麼可能這麼果斷呢?所以我的餘光就看到她們一個二個的在那瞪大了眼睛看著。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老板娘也注意到了那些女服務員的這一反應,就說了一句:“他以前是在這裏幹過的。”那幾個女服務員這才正常了起來,一個二個的繼續在那“守活幹”。
——我上菜的速度是相當快的,幾乎一道菜沒什麼高難度係數在裏麵的話,基本上平均就是十秒一道菜,我始終還記得我在那酒店上樓送菜時,那下樓的時候簡直就可以說是蹦下來的,那麼高的樓梯,就是兩下蹦下來,嗬嗬,現在想起來,還真蠻刺激的。
所以啊,那老板娘就怕我上菜的話會讓那些女服務員閑著,這怎麼行的啊?肯定是不能讓員工閑著的,所以,那老板娘就把我安排在了油煙滾滾的廚房裏幹傳菜生,唉。活倒是挺輕鬆的,隻要把菜端出廚房就好了,整個路程最多也就幾米,隻是那廚房裏麵的地很滑,一不小心就要摔跤的,嗬,不過我是沒有摔過跤的了。
就是啊,那廚房裏的油煙味兒不是誰都可是受得了的啊,這個不用我多形容吧?誰都清楚,光是自己家裏的廚房那油煙味兒就夠你受的了,還談酒店裏麵的!?那就更難受啊,一到中午的高峰期,那廚房裏的油煙機轟轟轟響個不停,但還是沒有用,那油煙味兒就是往你肺裏麵鑽的!
我是不知道我在那受了多少這種苦了,唉,我的小心肝兒啊……
這隻是我回去的第一天,這第一天還算是好的了,算客氣的了,至少……那老板娘還跟我開了些玩笑話,說我什麼:“小熊今年比去年高了,小熊今年比去年秀氣了。”嗬嗬,這些我都挺愛聽的,誰喜歡聽人罵自己啊?
但是後來呢?後來的幾天,我真的感覺做的很不開心,我很想很想不幹了,但是我還是堅持了下來。不是我的什麼所謂毅力支撐了我下來,也不是我舍不得那兩塊子錢,而是,——我答應過的一個承諾,一個我答應過我兄弟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