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女聲響起,我連忙起身。客廳位置有一個人坐在那邊。
不知為何,我看不見她的衣服。
“你好,我叫特蕾莎。”
那個留著時髦短發,帶著墨鏡的女性朝我點了點頭。
“你的衣服呢?”
“我等下穿。”
“你是那個夢裏的人?”
“是的。”
“你是在吃我的蘋果嗎?”
我站起身來,桌上她要我買的牛奶和雞蛋已經被吃完了。
“這是召喚我的代價,小姐。”
“你沒說這些是用來召喚你的!”
“你也沒問啊。”
我的頭腦有些混亂,但事已至此,先睡覺吧。
......
“你昨天是不是沒關門?”
“我關了。”
“那為什麼門開著?”
“這很複雜,說了你也不會懂。”
“......”
我忍住想罵人的衝動,穿好衣服準備出門。
還記得先前那個幫我翻譯的家夥嗎?我實際上並不需要翻譯完成整本書,我隻是要那幾頁而已。
......
路過一家麵包店,正巧趕上麵包出爐。
既然大早上的,趕上了麵包出爐,那就來一份吧。不,是兩份。這麼早,那人應該還沒吃早餐。
......
我忘記他叫什麼了,似乎我沒有問?我在門口回憶了許久他的名字,但始終記不起來,隻好先敲門了。
“吱呀...”
門推開了,它並沒有鎖。
房間裏沒有人,也沒有東西。
所有東西就像被洗劫一空一樣,而且看上去走的相當匆忙,地板什麼的都非常的髒。
不會是被那個邪教抓走了吧?
我緊張的在房間四處翻找,終於在翻開桌上蓋著的白紙時找到了線索。
上麵是一句道歉的話,還附贈了幾頁的翻譯。
他告訴我,他很想他的祖國。原本他以為偷渡到國外,就可以過上很好的生活,但實際上他人不生地不熟,也沒有任何的才華,隻是一個種田的人,靠給船長擦甲板才同意捎一段路的。
這些東西是他托人翻譯的,抄寫在了紙上。書被他拿去賣了,與那些錢湊一起當做路費啟程了。
他還說,有了這段經曆,他回去之後肯定可以有一個非常非常好的工作。
通篇沒有一絲悔意,我就算再笨也看出來了。
這崽種是個run人,以為國外遍地黃金,想盡辦法跑到了這邊來。
現在又覺得自己鍍金完了,回家去就成人上人了。
驟然間,我看著幾張紙怨氣全消。有的隻是物是人非的悲愴。
手中多一份麵包,又與誰人吃?隻能吃兩頓早餐了。
......
“你回來了?要交換秘密了嗎?”
“交換秘密?”
“隨便說點我不知道的,然後我也說點你不知道的。”
“你還欠我好多吧?”
“不要就算了。”
“和我說說什麼有用的東西唄,之前你不是說世界是平的嗎?我很感興趣,世界不是球形的嗎?”
“世界一直是平的,隻是有人誤解了罷了。”
說罷特蕾莎在桌上筆畫著什麼,似乎是世界的地圖,但這與我所知的世界似乎不太一樣。
許久,我看出了差異,她繪畫的世界地圖有著非常誇張的扭曲。如果不是她表明了國家的名字,我根本不敢相信這個被拉扯成長長一片的區域是我所熟知的中國。
“世界的中心是我們在的這個位置?”
“當然不是,世界的中心總是在變化,但大概是在這裏。”隨後她開始比劃著什麼,企圖讓我理解她說的東西。“世界就像一個水池,現世就是其中的水。在中間的人被水淹沒,誤以為自己在空氣之中。正如他們誤以為自己清醒一般,他們才是睡著的人。
而現實比你想的更厚,更輕。你隨意動一動,就會產生縫隙。
你是否在經曆強大刺激時,感覺自己就像在做夢一樣?這就是因為你的情緒造成了影響,而影響使得你可以短暫的窺見漫宿。
雖然你可能覺得這距離自己很遙遠,但實際上在你情緒激動時就有可能誤入漫修。漫宿一個人一生差不多都會進入兩次。”
“你住在那裏?夢裏的世界?”
“是叫漫宿,我們是醒著的,你們才是在夢裏。”她糾正道,似乎覺得這很重要。
我不想與她繼續爭辯,我現在的心情有點差,我想躺床上睡一會。
“吱呀...”
門開了
“門又沒關?”
“你關一下就知道。”
特蕾莎沒有說什麼,隻是微微頷首,示意我去關門。
門被我輕輕的關上,但一拽又重新打開了。鎖舌似乎被摸了潤滑油一般,鬆得不像話。
“這是怎麼回事?”
“這便是六級啟之影響,雲朵分離,牆壁碾動,舊傷作痛。
他們將現世開出了了一個豁口,將我召喚到這個地方來。而現在這些便是殘留的二級啟之影響。”
我忽然想到,如果要精進自己的無形之術,麵前這人似乎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