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混蛋丈夫一般無二,我在樓閣中整理了些雜物,打算搬去賣掉。
一個實木刻著精美花紋的盒子,一根古樸的鋼筆,以及一盞落灰塵的台燈。
我知道什麼地方可以把它賣出價格...拍賣行。
拍賣行的工作人員與我是熟人了,在很早時丈夫便會拿著一些東西上他們那邊典當。
因為都是些老物件,工作人員便會在特殊的拍賣會是給它安個什麼無從考究的名頭賣個高價。
當然,賣出什麼價格是他們的本事。物品從離開手裏的那一刻便不屬於我們了,我們售賣的是精美的破舊物件,比起典當行多不了幾個子。
“噠...”
值得一提的是,即使不進入拍賣場也是需要門票的,而門票就是看著不錯的衣服。
此刻斯卡鯨的樣貌,真就如同一個憔悴的貴婦人一般。隻是吸食鴉片酊導致的憔悴,讓鏡子中的自己顯得有些蒼老。
摸約50歲左右的高齡,或許還會更高。
看著鏡子中自己幹癟的皮膚,斯卡鯨莫名感受到喉嚨傳來一陣幹渴。
即使是看著鴉片酊造成的痕跡,仍有一種怪異的不適感,仿佛喉嚨正在被胃酸侵蝕...
實際上,如果等自己記起了那診所的位置,自己還會難熬一百倍。自己並不是意誌力超群,隻是沒錢了,也記不清鴉片酊該在什麼地方購買。
繼續向前走,風吹動台燈發出聲音。我壓低自己的身形,不讓上麵的鋼筆滾落下來。
這件衣服華貴的很,卻沒有口袋。
“哢嚓”
“喂,你在聽嗎?”
“嗯?嗯...”
恍惚間,自己已經來到了櫃台前。
“這個地方全是灰,還有這裏...這根筆雖然有些年頭,但你看出水都不流暢了,而且也不是很稀有。”
在拍賣行買下鋼筆的人,誰是用來寫字的?不過我並不奇怪,這是壓價的正常方式,挑挑毛病什麼的。
“80便士買來的這些,這筆是收藏款,您去打聽就是。”
“可你...”
“18.5便士,他們值這個價。”
熟悉的場景,類似的對話,我不知怎麼得又泛起了一分急躁。
“...拿去”
一個布包被擲在我的胸前,這是拍賣行的規矩,如果你捧著點寒酸的錢出去這東西興許就不好賣了。或是從後門走,總之是不能被那些富人瞧見了寒酸。
拿到了錢,我心情不知怎麼的也變好了點。走在路上又是一陣恍神,原本搬重物的疲憊頓時消散。
...
走在路上的我忽然感覺喉嚨一陣幹渴,是比先前還要猛烈的感覺。
風吹動旁邊診所的招牌,上麵的木板被風吹動在空中飄擺著。
木板上刻著一行字“鴉片酊劑有售”
...
那老板似乎不認得我,憑著身上的衣服我在那裏賒賬買了一瓶...酊劑。
隻是看著藥瓶,身上的幹渴感就少了些。但身上卻止不住的發癢發刺,想要將藥吞下。
但我知道,吞下了它就徹底完蛋了。
我把瓶子放在鼻子前,臥倒在被褥上企圖入睡。但身上的所有感官都令我感到不適,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四周折磨我一般。
“我現在還不知道吃下去的味道,但如果吃下去給我記住了我這輩子就完蛋了。”
咬著牙,口水從嘴角溢出。
就在這樣的難耐與折磨中,我逐漸緩慢的入睡...
睡夢中,我依稀模糊的感覺到,身體的不適感消失了,胃部似乎要翻出來的反胃感也平息了,耳邊傳來無數天使般的耳語。
我沉浸於安寧之中。
“你將奉身於何物?”
“擺脫痛苦。”
“如果轉變心意現在還來得及...”
我再次沉入夢境,更深層的夢境,夢見我被果凍般的海水溫柔的裹挾。海麵上是許多怪異的東西,或是長了腿的字,或是奇怪的氣氛之類。且大多,我能感受到這些東西,卻看不見摸不到他們。
仿佛一個個漂流瓶,隻是沒有紙張與瓶身,隻剩下字在海中漂浮。
一隻手從天而降,將一張紙推至我的麵前。
“啊!”
我驚醒了一身冷汗,身體直直的坐起。
“等等,藥!”
我忽然如發病般跪倒在地上尋找藥瓶,生怕它摔碎。
我確實找到了藥瓶,但已經空了...
“我靠...”
我裹緊了點身上的衣服,身上濕漉漉的興許就是因為這個該死的藥物導致的。
忽然手上傳來異樣的感覺,一張紙憑空出現在我的右手。
並且我很肯定,睡著前肯定沒有這張紙。
“或許是閣樓的窗戶沒關?又或者是被闖空門了?”
檢查了下身上,並沒有被侵犯的痕跡,門和窗戶也關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