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牽著馬走了很久,心情漸漸平複。等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公主也重新梳洗、上妝,等著拜見她的父皇宋建業。
“到了,下來吧。”太子掀開車簾子。
宋宜嘉整理了一下頭飾,下車,沒有看見她威嚴的父皇。
“父皇呢?”
“沒來。”太子道,“是我勸他不要來的。”
“為什麼?”宋宜嘉有些驚訝。
“和親一事,父皇和我都覺得虧欠了你。草原荒涼,諸部野蠻,怎麼都不該送你去的。後來知道你在那邊過得很不好,父親愧悔無地。本來想興兵將你迎回,又怕反過來害了你。這次趁孿鞮圖漫病死,草原諸部混亂,才將你偷偷送出來。當初沒能攔下,後來沒有發兵,讓你受了那麼多苦,是大哥的錯。”
宋宜嘉搖搖頭。
“看,以後你就住在這裏。”
宋宜嘉順著手指看去,一座巨大的牌匾上刻著“長公主府”四個大字。
“我想給妹妹改個封號,但是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和父皇再三商量之後決定,我和他各寫一個,等你回來選個喜歡的。你自己想一個也成。宮裏規矩太多,打小你就不喜歡,這座宅院不在皇宮之中,這樣你方便。”說著遞給她一塊腰牌,“持此牌可在皇宮內任意走動。想父皇、想母妃,或是想我了,隨時進宮。”
宋宜嘉笑了笑。
“怎麼,不喜歡?想回宮裏也成,我們現在就走。”
“我喜歡這裏,我隻是想見見父皇,見見母妃。”
“那我們現在就走。”
“這時父皇在上朝,算了吧。要不等晚上我再去請安。”
“好。要不這樣,我先陪妹妹先在新家坐坐,然後陪你進宮?”
“好。”
兩人順著潔白玉石鋪陳的走道慢悠悠走著,清涼的風輕撫麵頰,掃清了身體的疲憊和不適。
“聽說張仁先生此次立了大功?”
“是的,草原上靠他擺脫騎兵追捕,邊境上靠他擊殺了一名刺客,聽說是供奉。”
“我查過了,有些頭緒但是沒有證據,不好直接動手。”
“不急。”
“叫進來吧,賞他點什麼。”
“好,聽他在路上說起,回京之後想清修。”
“嗯,那簡單。來人,請張仁先生奉茶。”
不多時,李季安被領進來。宋宜嘉有些吃驚,“張真人呢?”
“回殿下,張先生說他此番功成,回山清修去了,待境界有所突破後,再回來奉召,並命我將此物奉還。”李季安說著,奉上令牌。
“唉,可知去了何處?”
“屬下不知。”
公主低頭把玩著令牌,“那你呢?張先生和我說起過,讓我照看一下你。是要留在公主府,還是外出做官?”
“回殿下,屬下還沒有想清楚。”
“既自稱屬下,那就暫留公主府吧。”
“是。屬下告退。”
太子好奇地問承諾了些什麼,宋宜嘉把沿途的事細細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