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末路(1 / 2)

喂!王先生,您好!

您在我行的9XXXXXXXX……XXX1信用卡已連續兩月逾期未還,如果您再不能按最低還款額度還款的話,我們將給你發去律師函,希望盡快將欠款還上,

喂喂喂……!王先生,在聽我說嗎?

王佳沒聽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這幾個月來接到的都是這樣的電話;已經讓他從開始的緊張、害怕到現在的麻木;已經無所謂了。這不,剛剛放下電話,又一個電話打進來,不用想也知道是要錢的。

喂!王老板,房租你什麼時候能打過來?拖了好幾個月了,你每次都說等幾天、等幾天;我都等了快兩個月了,這個話我已經聽夠了啊,明天,就明天,你必須給我打過來,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啊,我也不想再跟你廢話了,以前我是看你人不錯,但是你不能總這樣子的,對方說完“拍”的一聲掛掉了電話;王佳本來還想解釋幾句都沒有機會。

王佳生意失敗欠下近300多萬的債務,除了最後將員工的工資結算完,所剩無幾;現在他所有卡上的餘額加起來也不到1000塊,除了拖毫無辦法。曾經的那些所謂朋友、夥伴現在是一個都找不見,這讓他倍感無助和恐懼。談了七年的女友也在上個月收拾行李離開了,離開的時候是說:“回家看看,”結果兩天後,發過來一行信息說:“王佳,我們不合適,分手吧!希望你未來好好的,盡快走出這段陰影,我祝福你。”看到這行短信,王佳一頭栽倒在地板上,心如刀絞,一口鮮血噴射而岀;心口就像被刀畫上了一個沉重的十字架,背負著滿身傷痛,壓抑在內心低泣、無力的呐喊;回想倆人在一起六、七年的美好時光,曾經,多麼的相愛和幸福,還說好了過完年就結婚;沒想到,最後等來的是一句話“分手”,這樣的結局是對他最為殘酷的審判。

不怎麼喝酒的王佳第一天直接就醉得吐了一地;第二天,睜開眼就接著喝,直到吐得不行、喝不了為止;第三天,再喝;地上的煙頭已經堆滿了整個房間,不記得自己哭過多少回,不知道靈魂飄去了那裏;腦海裏空的、身體空的、軟軟的倒在了牆角;第四天,或許是眼淚已經流幹,或許是魂魄找到他這個悲劇的主人;才想到要怎麼跟爸媽交待的問題;因為,結婚的事已經商量好了,再加上這巨額的欠債;他不敢想,如果說了會怎麼樣,父母痛心難過在所難免。難道讓他們跟自己一起背負這困苦嗎?不行,絕對不行,王佳在心裏告訴自己。

王佳突然感到自己活著好像已經沒有意義,這個世界帶給他除了悲痛和折磨,其它一無所有。而立之年的他,這半生最對不起的就是父母,沒有常在他們的膝前盡孝,沒有常跟他們說說話,沒有帶給他們驕傲;想到這裏王佳再次忍不住的嚎啕大哭,父母啊!希望你們能在未來的日子裏身體健康,今生無以為報,隻盼來生再好好的報答了。

哭過痛過之後,王佳覺得“死”或許是結束這一生的最好方式,他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生活下去,沒有方向更沒有動力,俗話說心死如燈滅,活著便是罪孽。

“死”這個字很簡單,又有多少人能有勇氣去結束呢?

泰山,是王佳一直想去看看的地方,正好,要死也就死在泰山吧,說不定靈魂在吸收了泰山的精氣後,下一世不要再做人了,做個山野精靈多好。打定主意,王佳提筆疾書寫了一封給父母絕筆,他知道當父母收到的時候肯定的是非常難過的,他無法體會他們的心痛;但是,王佳覺得無論如何都要給父母一個交代,他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王佳在網上訂了去泰山火車票,第二天,經過22小時折騰,9月15號早上6點到達泰山火車站,出來搭乘公交可以直接去到紅門。到了紅門7點左右,已經有好多人在準備上山,在路邊早餐店隨便應付了一下,剩下的錢夠買兩瓶水;隨著登山的人流;紅門—中天門—南天門—玉皇頂,幸虧王佳平時也有健身鍛煉,花了將近三個多小時才到玉皇頂。

眺望山川遠景和一望無際的天空,內心並沒有因為登頂而快樂,反而,內心悲痛來得更加的猛烈,站在憑欄處深呼吸了幾口氣,慢慢攀爬到懸崖邊上,感受到微風和空氣中的濕氣,如果,再往前邁出一步就真的可放下一切了嗎?王佳在腦海裏問,但是沒有人回答他,短暫的人生片段像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裏過了一偏,那些牽掛的人、愛的人、恨的人都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