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頓時讓身旁的兩名弟子有些無地自容,一時便是啞口無言,隻得閉嘴不再做聲。
這場比試共計兩日,前一日基本都是記名弟子比試,從中比試脫穎而出的記名弟子便極有可能成為正式的黃階弟子,當然也可在的得到認可之後,直接向黃階弟子挑戰。陸乘風作為記名弟子,想挑戰玄階弟子本不在正式比試之內,隻能是等到次日了。而次日才是黃階弟子的正是比試,到時許多的黃階弟子也會前來圍觀,想來那些之前下了注的很多弟子都會前來圍觀,到時的場麵會比這熱鬧十倍。
而此時的場下,陸平安卻是在聽了那晚陸乘風被重傷的消息之後,便是顯得極為不安,他雖是找了上官行兒前去相救,但終歸卻是放不下心的。
隻見他一臉怒氣的便要去往對麵的山林,剛贏了一場下來的肥牛和瘦猴卻是如何也拉不住,好在今日熱鬧非凡,他們也便是趁亂跟了出去。
就在三人走進山林,找到之前陸乘風躺著的那個石洞之時,陸平安當場便是有點傻了,連身邊的二人也大感不妙。隻見那洞內滿是早已褪色的血跡,單看如此大量的血跡,若是常人,定是凶多吉少。
此時的陸平安卻是再也忍不住,便是怒氣衝衝的回到了後院之內,當他看見台上正得意洋洋的李雲飛之時,心中一時便是怒火中燒,卻見他的雙眼似兩把尖刀一般盯著台上,雙拳緊握間卻已是滿臉通紅。
“你們膽敢私自跑向後山,真是不怕死啊!”
當看見劉天賜那副狗仗人勢的模樣之時,陸平安如暴怒的獅子,一把揪住他的衣裳,惡狠狠的問道,“悶葫蘆是不是你們殺的?”
劉天賜不屑的看了看他,笑得更得意了,“那個掃把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當麵頂撞長老。他要是死了,我也趁機通殺啊!哈哈……”
“你竟然還敢落井下石?”陸平安暴怒之下,掄拳便要開打,“說……悶葫蘆到底是誰殺的?”
像劉天賜這樣的人,自然不會潛心修煉,所以雖是上了蜀山如此之久,想說有什麼修為,自然也是笑話。不過作為一個忠誠的跟幫,他自然不會出賣自己的主人。他害怕挨打,便隻道那晚因陸乘風頂撞長老,被打成重傷,被送到山林也不知是死是活,就算被野獸叼了去也說不定。
難道他真的被上官行兒救走了?可是以悶葫蘆的性格,他要是沒死,斷然不會臨陣脫逃的,而且就算他打不贏想逃,也不會累及旁人的。可為何這比試都開始了,他竟然還未出現呢?
但從瘦猴和肥牛的眼神裏得到確定的信息之後,陸平安便是放開了那家夥,在事實不清之前,眼下能選擇的隻有等了,隻有期望悶葫蘆明日便能出現了。
臨近比試結束,人群漸漸散去,後山也漸漸恢複了平靜。當李雲飛從台上走下來之時,瞟了陸平安三人一眼之後,便是不屑的笑了笑。
輸了比試的記名弟子垂頭喪氣的進了屋內,那臉色簡直像是死了老爹一般。不過也可以理解,等了許久的機會竟然在一夕之間化為泡影,任是誰也會覺得絕望,若是此次失敗,下次便要再等上一年。
待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眾弟子紛紛離去。
趁著夜色,劉天賜偷偷的摸進了李雲飛的屋子裏。
當他問到那些下注之人的銀子該當如何處置之時,李雲飛冷冷笑道,“那家夥已經粉身碎骨,也就是出現了豹子,按賭場規矩,你知道該如何做了?”
按照賭場規矩,出了豹子,自然便是莊家通殺的,兩邊所下的注,不論多少,皆歸莊家所有。
聞聽他這話,劉天賜頓時便是樂開了,那嘴角都要咧到耳後了,“明日要是有人不服,前來滋事,那該當如何呢?”
“不服的話,讓他盡管找我便是!”
得到李雲飛的肯定回答,劉天賜這才滿意的退了出去。
這可是一大筆錢,就算他隻是分到一小半,也有不少了,也難怪這家夥這麼興奮了。
而與之相鄰的屋裏,陸平安卻是始終愁眉不展,在床上翻來覆去,自己身邊的兩個至親之人都性命垂危,任是誰恐怕都是無法入睡的。
筆直躺在床上的宋青山此時卻也是心事重重,作為黃階弟子的他,同樣也在等待這個機會,一直在結丹期止步不前,而黃階弟子眾多,想要從其中獲勝,成為玄階弟子,實屬不易,他已經連續敗了兩次了,這一次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敗的。一念及此,他便是坐起身來,凝神靜氣,又開始了修煉。但半晌之後,卻是因心緒不寧又睜開了眼睛,最後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當屋內二人四目相對之時,兩人的心事卻已是顯露無遺。
一人擔心明日的比試,一人卻是擔心親人之安慰,今日看來卻是同病相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