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日子裏,陸乘風似乎是忘記了一切,每日就是盤膝打坐,仔細按照卷中所記修煉。累了就和上官行兒躺在星空下天南海北的聊,餓了,就吃些執念從不同地方叼來的野果。
日升日落,時光匆匆而過,一個月之後的某個夜晚,一切如初,陸乘風仍是盤膝坐著,雙目緊閉。
不遠處的上官行兒正拿著一根枝椏逗執念玩耍,不經意間回頭見看了他一眼之後,便是無奈的歎氣,嘴裏喃喃自語,“你這個死家夥,都不知道你哪裏好!整天隻知道修煉,都不和我說話,也不在乎我,枉我舍身救你,你竟如此待我!”
正說著,她看了看手中的枝椏,眼睛滴溜一轉,嘴角便是浮起一抹奸笑,繼而是起身悄悄走了過去,繞到了他的背後,試探性的用手中的枝椏劃了劃他的後背,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她便肆無忌憚的在他後背劃了起來。
便在此時,陸乘風的嘴角揚起一絲不為人知的笑意,隻見他一手捏訣,緊接著便是動了動,隱隱有道小小的金圈在指間縈繞。隨著他手指緩緩移開,上官行兒手中的枝椏卻是不由自主的從背後移開。
正待她不明就裏之時,陸乘風的眼睛緩緩睜開,繼而轉頭瞟了她一眼,看她一臉茫然便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上官行兒頓時恍然大悟,連連呼道,“你這個死家夥,居然戲弄我!”說著便是作勢要打。
陸乘風趕忙站起身來躲開,跑出去幾步之後,轉身見她竟出乎意料的沒有追來,隻是氣呼呼的坐在原地呆呆的看著他,眼裏分明透著一股不滿。
見狀,他便試探性的走過去,俯下身子,輕聲問道,“我隻是逗你玩的,生氣了?”
上官行兒也不說話,轉了個身不再理他。
陸乘風嘿嘿一笑道,“你剛才在我背後寫的是‘豬頭’嗎?”
本以為他不知道,豈料他心知肚明有意捉弄於她,上官行兒頓時氣急道,“對,你就是個豬頭……”
陸乘風向來不知如何哄人,從小也無人教他,更是不懂眼前這個女子的心思,見她一個人起身走向一旁,自己也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隻得愣在原地,無奈的撓頭。
而背向他的上官行兒卻是仍在生著悶氣,在不經意偷看他一眼之後,嘴裏暗暗罵道,“你這個豬頭,要是敢再不管我跑去修煉,我絕不理你!”
陸乘風猶豫半天,終是低著頭,慢慢走了過去,在她背後輕聲道,“你別生氣了,大不了以後我不逗你了!”
聞聽此言,上官行兒頓時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但還是歎了口氣,轉過身來,輕聲道,“我不是氣你逗我,隻是想你多在乎我一點而已!你整天都隻知道修煉,都不理我,也不和我說話……”
看著她這般委屈的模樣,陸乘風的心一下便是軟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隻得喃喃道,“那我以後白天修煉,晚上陪你,反正已經突破築基中期了!”
“哼哼……你說的,不許食言哦!”
聞言,上官行兒便是轉過身來,一臉奸計得逞的笑道。
陸乘風猶豫片刻,才點了點頭,心裏卻覺著怪怪的,真是女人心海底針,拐了如此大的一個彎,竟然是因為自己對她的忽略,有事直接說不就好了麼?這琢磨女子的心,當真是比修煉還要艱難的事,思來想去不得要領,便是不再想了,幸而一番修煉終是突破了築基中期,多日來的付出總算有所收獲,對於慈儉掌門的‘廢材’之說,他倒是產生了懷疑。
築基期若是修煉得當便可以氣驅物,但也隻能驅動一些細枝末節而已,隻要在體內的遊走的靈氣凝結成丹方能真正禦物,而初期亦正是禦劍飛行的開始。
想著,他不禁有些興奮,忙走過去對著上官行兒道,“要是我學會了禦劍飛行,到時一定帶你遊遍名山大川,五湖四海!”言語間已是抑製不住的喜悅。
“遊遍名山大川?五湖四海?”上官行兒聞聽此言卻是一臉茫然,“你知道一個人身處黑暗之中,看不見,沒人理是何種滋味嗎?當我還隻是一朵平平無奇的彼岸花之時,我也曾如你一般向往著外麵的世界,我日盼夜盼才等來你和我說話,雖然我還是看不見,但我能在每晚聽見你的聲音,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我當時不求你能感知我的存在,隻是希望每晚能聽見你的聲音,哪怕不是說給我聽的。要不是你夜夜陪著我說話,恐怕再等上千年我也不會化身人形,是你的一念之間才有了我。如果有天你要離開,我也隻能化作一朵彼岸花,守在你必經的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