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方才這一擊威力極大,看樣子下手不輕,明顯動了殺機。誰會想到,隻是一句話便會引致殺身之禍?誰又會想到,作為蜀山派的長老,竟會對自己門下弟子下如此重手?
一旁的宋青山一臉茫然,隻是呆呆的立在原地,無為長老在後山一直是修為平平,為何方才這一擊威力如此巨大?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服食了某種靈丹,而在修真界能在短時間大幅度提升修為的,隻有一種靈丹。當想起自己突然被人頂替,再看李雲飛在後山的囂張,他頓時便仿佛是明白了些什麼,這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而無為長老卻隻麵無表情的看著受傷的少年,仿佛方才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般。
此時,李雲飛一臉笑意的走進了水房,俯下身子,看著奄奄一息的陸乘風,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眼露不屑之色道,“小子,你鬥不過我的。我跟你說過,強出頭,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旁的陸平安漲紅了臉蛋,緊握拳頭便是要動手卻被陸乘風搶先一步拉住,對著身旁緩緩道,“扶我……扶我起來!”
“喲!你還敢起來,現在你也嚐到被人打的滋味了吧!”劉天賜也在此時不知死活的捂嘴笑道。
待幾人將他扶起來之後,陸乘風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推開了旁人,強忍住胸口的劇痛與其對視而立,雙眼的目光如兩柄銳利的尖刀直插過去,臉上露出讓人不寒而栗的笑意,“你要報仇,盡管來找我,若是有本事,盡管將我的性命拿去。但別累及我兄弟,還請你放他下山!”
李雲飛冷哼了一聲,後退了兩步,順勢抽出背後的利劍,劍尖直指其咽喉,“小爺我今日倒要看看你是否當真不怕死?”
夜涼如水,長劍透著逼人的寒氣,而劍尖與那上下湧動的喉結隻有分毫之距,隻要他將劍往前一送,陸乘風便會立時殞命當場。後山之內的所有人不再言語,誰也不敢靠近,目光聚焦在場中兩人身上,氣氛也在此刻變得凝重,顯得殺氣騰騰。
“隻要你放了悶葫蘆,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大不了我不做這蜀山弟子便是!”身後的陸平安早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說話間已是眼眶微紅。
“現在才來求饒,未免太遲了點吧!”
聞聽劉天賜火上澆油的言辭,陸平安再也忍不住,如一頭瘋牛一般衝了出去,那家夥見勢不對便跑開,待他環視四周眾人之後,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場中老者身上。卻見他緩緩走過去,雙眼已是含淚,一臉祈求道,“悶葫蘆自小便沒了爹娘,受盡眾人欺辱,他好不容易才上了蜀山,我求長老你大發慈悲,放他一次,我陸平安必定感恩戴德!”
“長老,蜀山乃修真界的泰山北鬥,若然此事傳了出去,不但您的聲譽受損,恐怕蜀山也會因此蒙羞。宋青山鬥膽替陸師弟求情,還望長老三思!”宋青山也在此時壓低聲音道。
修真世界強者為尊,弱者的求饒隻會換來更多的蔑視和變本加厲。
“平安,別求他!堂堂七尺男兒,怎能屈服於此等小人!”此情此景,陸乘風一時雖是心如刀絞,他卻始終強忍住身心的疼痛,勉力擠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一切事皆因我而起,要是你還算個男人,就別使些下三濫的手段。你千萬別讓一個廢物在死前還瞧不上你!”
李雲飛冷哼了一聲,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那好,你們中間隻有一個人能活著,看你如何選?”
“那你放了悶葫蘆……我任你處置……”陸平安聞聽此言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連疾呼道。
說話間,他已快步跑了過去。
陸乘風眼疾手快,一把將銀子和一塊錦帕塞到了他的腰間,順勢一腳將他踹了出去,繼而是對著劉雲飛喝道,“動手吧!”
“慢!”
眾人的目光又聚集在無為長老身上,卻見他表情稍微緩和些,片刻才道,“青山,你即刻送陸平安下山!”繼而是將望了望四周,“其餘弟子,除他二人一律回屋歇息!”
話音未畢,宋青山就禦起了飛劍,以極快的速度將打死不願離去的陸平安帶離了蜀山。而眾記名弟子雖心中不願,但還是在劉天賜的嗬斥下盡數散去,而他也在最後回到了屋內。
院落之內隻剩下三人的身影,安靜異常。
“長老,你這是何意?”李雲飛的語氣似有些疑惑,且帶著不滿。
“此人已身受重傷,已是命不久矣!與其親手殺他引起不必要的禍端,還不如讓他自生自滅!到時就是被人知道,也與你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