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要起身走出去,卻被上官行兒一把拉住,“還是你睡床吧!我本來就一直住外麵的!”
“外麵天冷,容易著涼!”陸乘風回過頭淡淡道。
“你身上還有傷呢!”
“我已經習慣了!”
“我每日都要聽你跟我說話才能睡著,你能等我睡著了才出去嗎?”上官行兒的雙眼裏泛著柔和的光,似有著某種深切的期盼。
其實自己也是一樣,陸乘風猶豫片刻便是點了點頭。
本就不善言辭的他,看著美麗的女子閉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可能她今晚不化成人形來救他,自己應該還會如往常一般對著那花叮嚀細語吧!可是此刻卻不同,他麵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還是那麼漂亮的女子。隻是看著她安然睡去,心裏突然莫名的就多了一份欣慰。
自記事起,從未有人正眼瞧過他,身邊的人都離他遠遠的。隻有這個素昧平生的女子敢和他如此親近,要不是這個女子出現,也許自己根本就感受不到什麼叫做開心吧!
想著想著,他的眼皮就耷了下來,呼吸聲也漸漸趨於平緩。
待陽光射進屋子的時候,床上已是空空如也,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床被子,被子上彌漫著一股好聞的花香,正是彼岸花的香氣。陸乘風抓住被子的一角聞了聞,嘴角露出會心的微笑。待他起身出門,看著身旁開得正豔的彼岸花,心裏莫名的一陣高興,從未有過的高興,甚至連一路上走路都感覺腳突然就輕了好多。
剛踏進鳳來樓,老板娘正叉著腰,一臉凶神惡煞的站在門口,她一眼就看見了陸乘風手臂上包著的傷口,“聽說,你昨天回家和李家少爺打架了?是不是?”
陸乘風沒有絲毫狡辯,隻是點了點頭。
“你闖了這麼大禍,竟然還敢回來?”
還沒等他開口,那母夜叉就叉著腰罵開了,“你還真是個掃把星,你惹誰不好,偏去惹那小霸王。你這個下三濫的狗東西,沒人養沒人教,整天不知道好好幹活,就知道到處惹是生非,真是個賤骨頭!闖出這麼大的禍,你看老娘今天怎麼收拾你!”
說著,她就拿起一旁笤帚對著陸乘風就是一頓猛抽,笤帚在空中發出‘呼呼’的聲音。陸乘風也不閃不避,任由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到後來幾乎已經麻木了,也感覺不到疼痛了。
半晌,許是那母夜叉打累了,這才停了手,一手撐著門框,大口的喘著粗氣,“你說……你說你以後還敢不敢到處闖禍了?”
“我沒錯,是他們先動手的!”陸乘風皺著眉,那股倔強勁又上來了。
一聽此話,那母夜叉頓時火冒三丈,“你竟還敢跟老娘強嘴,還真是個賤骨頭!”
正欲作勢又要打,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先別打了,近幾日客人特別多,忙都忙不過來了,要打等晚上再打!”
老幫娘將笤帚重重的扔在地上,一年怒氣的看著他,尖聲喝道,“還不滾去端菜,老娘等會再收拾你這個賤骨頭!”
陸乘風沒做聲,徑直走向了廚房。
三日後,便是蜀山收徒的日子了,也是這六台鎮的大日子。圍繞在六台鎮周圍的幾個鎮都沒有通靈石,想要進入蜀山派,唯有來到此地。來來往往參加蜀山收徒的,除了鄰近幾個鎮子的年輕人,也不乏一些南來北往的商旅,他們也想帶著自己的兒子來碰碰運氣。而這六台鎮的酒樓又是極少,鳳來樓自然就成了他們的首選去處,生意自然好的不得了。
“不知你們可曾聽見昨晚的動靜?”
“啊!聽見了聽見了,那動靜可太大了!”
“是啊!那天邊好像突然是飛來了什麼奇物!”
“聽說昨晚已經有大批的修真高手前往那裏一探究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們這些土包子,那可是上古的兩大神兵……”
當陸乘風端著菜進入大堂之時,耳邊所聞,盡是關於昨晚那詭異之事的,隻是聽來聽去都聽不出個所以然來,有說是上古神兵的,有說是什麼修真高手渡劫的,還有說是什麼山精鬼魅作祟的……看來他們也是道聽途說,難辨真假。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裏的確是出了什麼大事,不然昨晚那老頭不會看起來那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