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忽然接到李濤的信,李濤說自己因為表現良好,就要出來了。差不多什麼什麼時候,就要重獲自由了。林楓屈指一算,都他媽兩年了。於是那一日,林楓算好時間,帶人去接李濤。那幾天正是放假,吳非凡帶齊燕萍回家了,張雅好像有什麼事也是自己一個人離開了,所以朱逢軍還是自由的,加上四個光棍,五個人在車站等李濤。林楓把情況都和他們說了,其餘人等也是心有戚戚焉。
五個人正站在那兒說笑,林楓還一個勁兒的往來車的方向看,忽然覺得有個人拍了他肩膀一下,林楓扭頭一看,正是李濤,李濤帶了一頂棒球帽,身穿一淡青色的茄克衫,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於是六個人高高興興的去東大轉了一圈兒,然後在附近的一家餐館坐下。
酒過三巡,人就開始熱鬧起來,朱逢軍說:“濤哥,聽林楓說,你是他師父,你也給我們露兩手唄?”眾人起哄,非人李濤露兩手不可,李濤無奈地笑笑說:“我就教了他一招,別的都是他自己學的,我現在呀,比他差老大一塊呢!”
眾人不依,陶建說:“你是師父,你學得肯定比他靈光,你就露一手吧,他學得是不少,可是肯定沒你耍得好看。”孫剛說:“是啊濤哥,你給我們練練看看,對於你的戲法,我們可是聞名已久的啦。”
李濤無奈,隻得伸出手來,向林楓道:“我沒帶硬幣,借我一個用一下哈。”
林楓從袋裏掏出那個硬幣來,那就是當初李濤給他的那一個,李濤給了他以後,他特別放在袋裏,因為當時一塊錢的硬幣不是很多,林楓花錢的時候一直是花錢包裏的錢,這個錢兩年也沒花出去,當可算為一樁奇事。
李濤看到這枚硬幣,忽然就仔細端詳起來,看了足有十秒鍾,別人都奇怪呢,李濤突然說:“兄弟,這是不是當年我給你的那個啊?”
林楓想了想說:“應該是吧,我記得它好像一直在我袋裏,我沒把它往錢包裏麵放。”
李濤笑笑說道:“不用應該,它本來就是,這還是當時那個師父給我的,後來我一不小心讓它替我挨了一下,你看,這個‘1’字上麵還有一個印兒呢。”大家一看,可不是嗎,那個阿拉伯數字‘1’字的上麵,斜斜地有一道像是刀疤似的痕跡,不過一般情況下沒人會注意就是了。
李濤高興地說:“還真是緣分啊,兩年了,沒想到我還能見到它。嗬嗬嗬。”一邊手晃一晃,就在空中不停的轉動,那個硬幣到了他手的邊緣也不下落,不光別人,連林楓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看。等他耍完了,林楓說:“濤哥,剛才那一招你看它到這個地方也不會掉下來,”一邊用手比劃著,“你當初教我的時候說自己熟練了就行了,可是到現在我還是不大行,常常掉下來,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大家也一起看著李濤,看看師父是怎麼說的。李濤看看大家說:“你們都是大學生,我說出來你們可別笑話我啊!”大家異口同聲地說:“不會,絕對不會。”
李濤說:“當初我師傅教我的時候,他說是你玩到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想著它會不會掉下來,而是要想它一定不會掉下來,那樣它就掉不下來了。這樣說好像有點像神話似的,我教你的時候我也不大信,不過表演給人看的時候,我一直是按著師傅說的去做的。後來我自己玩的時候,要是心裏一不那麼想,它就真能掉下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大家又是嘻嘻哈哈道:“原來是當師傅的留了一手啊,哈哈哈。”林楓也笑,李濤又說:“原先我還想問問你呢,我沒告訴你你是不是練好了,要是練好了就證明我那個師傅胡扯著玩的,也就是說我有點笨了,還沒想到你也沒練好。”說著自己又幹了一杯。林楓說:“回去我還得好好練一練,看看這次能不能練好。”別的人舉杯共慶,胡扯八道。隻有禇曉欣看看房頂,嘀咕道:“這好像有點唯心主義哈。”也沒有人理會他。
鬧了一陣,林楓又問:“濤哥,以後有什麼打算啊,不妨說說,我們都幫你參考一下。”
李濤說:“嗬嗬,當初不是你說的嗎,說是好好工作,別的事看看著說,你不信咱找不到一個能和咱好好過日子的人,我也不信。”
林楓笑笑指著孫剛說:“我這哥們兒還有一理論,說是找媳婦就像是打算買車。”說著把孫剛的理論細說一遍。李濤說:“唉呀,不愧是大學生,你們說的真夠好的,我那次是買了以後人家又要漲價,讓我再拿錢我又沒有了,結果人家就把車給拉走了,而且以前交的錢也不退。”說完自己又搖了搖頭。一時之間大家倒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孫剛隻好端起酒杯來:“濤哥,來,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