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又見李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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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濤的性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關鍵的問題是他女人走之前扔下的那句話:沒錢的男人,還能叫男人?

他一直樂嗬嗬地過日子,樂嗬嗬地當工人,樂嗬嗬地拿那一份工資養家糊口。女人溫柔賢惠,孩子聰明聽話,人生在世,夫複何求啊!

後來當女工的女人忽然就不知道從什麼渠道認識了一個很有錢的男人,那天他正抱著孩子哄孩子玩,等女人買完菜回家做飯。這本是太多太多男人正在過的生活,別人也是這樣的一直的過著,然後孩子長大,頭發變白。

他卻沒有了這樣的福氣,他女人買了菜,做了飯,正在吃著飯的時候,三歲的女兒正是不肯好好吃飯的時候,他正哄著女兒吃飯:“乖女兒啊,吃一口,啊,就吃一口,哦——好乖的女兒啊,來,再吃一口。”他女人忽然說:“濤,我們離婚吧。”李濤正想再哄女兒吃一點,聽了這話猛得扭過頭來:“什麼?”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聽到的話,不敢相信女人說出的那兩個字。

“我們離婚吧,你不用猜了,不是你的錯,我在外邊認識人了。”李濤一句話也說出不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看看女兒,再看看那個女人,他想說:這不過得好好地嗎,看看女兒這麼聽話,你走了她怎麼辦?他還沒有說出來,女人又說了,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女兒這麼小,你帶不了的,讓我帶著她吧,家裏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女兒。”李濤果斷的說出兩個字:“不行!”幾乎是大吼著說出來的“你是我最寶貴的,女兒是我最最寶貴的,誰也不能走!”女人就歎了口氣,再沒有說什麼。

第二天,他去上班的時候,就覺得心神不定,中午時間他實在忍不住了,就請了假要回家。他知道自己的女人是個有主心骨的人,她決定的事就不會輕易的改變。他回到家的時候,家裏沒人,孩子不在,到女人的單位去看,才知道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上班,到嶽母家去,也沒有人。他等著,等了幾天,女人和孩子沒有等來,等來了法院的傳票!

他才知道女人真的要離開自己了,他才知道他的女人離開他去跟隨的另一個男人是個什麼樣的人,那是一個年齡足有兩個她大的一個男人,頭頂已經很是稀疏了,肚子往前突出一塊。後來他知道,那個男人是到她們工廠投資的一個人。在法院審理完結的那一天,那個男人讓一輛車來送她來,接她走。紅色的車,如同血一樣燦爛的紅色,深深地印在李濤的腦海裏。他發誓:一定要有錢,一定要有!!!

在家想了兩個禮拜,他也沒想出來什麼辦法來掙錢,這個可憐的工人不知道該怎麼辦。在他在家悶得憋不住了出來走走的時候,他碰到了一個奇怪的老頭,那個老頭看到了他就認為他可能也可以成為自己最佳的傳人,這個老頭就是一個江洋大盜。他死乞白賴的要教李濤怎麼樣去偷東西,李濤告訴他自己想好好想一下,那天他就坐在小公園裏的長椅上,一直在想……

林楓請他去喝酒,給他過生日。林楓最後掏錢的時候,他看到那幾張皺巴巴地人民幣,他忽然覺得自己想明白了,是的,不管什麼時候,錢的作用都是不可抹殺的。如果林楓沒錢,隻是跟他說一聲‘生日快樂’,那隻是一種廉價的同情。有錢喝個酒,忽然就成了友情,一種男人之間的最可寶貴的東西。(誰說一塊錢的魔術是那個破老頭教他的,我可沒說啊)

再後來的日子荒唐的可笑,每日裏白天踩點,晚上行動,然後就是數日的花天酒地,不知道是誰說的:有錢,有酒,有女人。就是最好的生活。

那最好的生活,其實就像夢一樣,那麼的不真實,什麼都看的見,什麼都摸得著;就是看起來不太真實,摸起來也沒有往日的那種感覺。

終於有一天,夢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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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守所裏,別的人還有人來看的,他和那個死老頭師傅沒人來看。是的,別的人都還有親人,他們沒有。那個老家夥對一切都很看的開,在外麵花天酒地的時候他總是一副逍遙的樣子,到了看守所天天吃爛白菜,臭鹹菜,照樣還是那副很逍遙的神情,他實在很服氣。

他常常想他的女兒,想他的女兒那麼的聽話,那麼的可愛,那麼的漂亮。

有時候他也會想起林楓,想起那個曾請他喝酒的少年,那個少年熱情而微帶羞澀的眼神,還有他那厚厚地倔強的嘴唇。

想起女兒的時候,就想起那個女人,連帶就勾起往日的傷痛。唯獨想起那個少年,心中才有那麼一絲的溫暖。